溅上几滴。他惊魂甫定,看着几个人全都掉进水中不见踪影,不由大喜,高
叫道:「天祐朕德!朕乃圣天子!气运加身!水火不敢相犯!哈哈哈哈!」
刘建猖狂的叫声,程宗扬在水下也听得清清楚楚,可没空理会他。自己还以
为死丫头追着吕雉去伊阙,没想到她们竟然会回到永安宫,而且还会在湖底。吕
雉不傻啊,怎么会使出这种昏招?她去伊阙,说不定还能拉出一支救兵,留在宫
里又能做什么?
吕雉还在试图飞上水面,但缠在她脚踝上的紫鳞鞭越收越紧,任她施尽手段
也无法摆脱。
小紫游了过来,在程宗扬身边打了个旋,将紫鳞鞭塞到他手中,「大笨瓜,
别让她跑了。」
程宗扬没有死丫头在水中说话的本事,只能点头。
小紫纤腰一折,翻身往吕雉游去,绕着她轻盈地打着转,不时攻出一招。水
中游斗,十个吕雉加起来也赢不了小紫,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脸色也越来越
难看,最后被小紫一指点中膻中穴,身体顿时瘫软下来。
「啵」的一声,程宗扬透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虽然钻出水面,可还是
在水底,眼前是一个倾斜的石窟,岩壁看不到任何斧凿的痕迹,如同天然生成。
朱老头和曹季兴坐在岸旁一块岩石上,手边放着一只葫芦,两只酒盅,还有
一把用油纸包着的蚕豆,两根大葱。两个老东西嘬口小酒,抛颗蚕豆,再嘬口小
酒,啃口大葱……小贱狗蹲在旁边,尾巴跟旗杆一样,摇来摇去。
「我就说嘛,紫丫头还能叫她跑喽?」朱老头嘬了口酒,眯着眼睛道:「大
爷早就算准了,紫丫头今日鸿运当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净吹牛。」小紫跃上岸,将吕雉从水里拖出。
「咋是吹牛呢?星象占卜,那是大爷的拿手本事!不信你问问小程子,大爷
是不是给他算过?」
「是,咋不是呢?」程宗扬道:「你要不是算过,能这么准弄个坑,让我掉
进来?」
他没再答理朱老头的扯淡,对小紫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紫晃了晃紫鳞鞭,「这你要问她了。」
吕雉不知被小紫用什么手法制住,她浑身是水,狼狈不堪,但傲气尚存,闻
言只冷冷一瞥。
朱老头嚷嚷道:「大爷掐指一算,就知道她躲在这地儿。瞧瞧,瞧瞧,算准
了吧!我说那谁……」他用下巴指指吕雉,「你也别哭。我早就算过,你命中有
此一劫!卦辞是咋说的来着?凤凰变成落汤鸡——反正掉水里你就得倒霉。」
吕雉对他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目光森冷地盯着他。
老东西被千夫所指也没楚过,这点目光他压根儿就没当回事。
「嘿,你还不信?我给你算算啊。」朱老头煞有其事地掐着手指,一边仰脸
看着头顶。
「打住吧。」曹季兴道:「你咋不说给我算的呢?」
朱老头连连咳嗽,「不说了,不说了。」
「别啊。」打脸这种事,程宗扬向来喜闻乐见,尤其是打朱老头的脸,那才
叫个有益身心,娱人娱己。
「曹老,朱大爷给你算的什么?」
「你猜。」
「这我哪儿猜得出来?」
「聪明!」曹季兴竖起大拇指,「询哥儿给我算的那命,只有一种人能猜出
来。」
「什么人?」
「缺心眼儿的呗。」
朱老头扯着他道:「喝酒!喝酒!」
「对对,」程宗扬拿起酒葫芦给曹季兴倒上,「边喝边说。」
曹季兴抿了口酒,「询哥儿给我算的是……」
朱老头把半截大葱塞到曹季兴嘴里,「吃!」
曹季兴一边嚼,一边含糊说道:「……皇帝命!」
朱老头道:「咋就堵不住你那嘴呢?」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曹老,我冒昧问一句,你那啥……割了?」
「割了啊。打小就割了。」
「真割了?」
「真真的。」
程宗扬长叹道:「别说,还真够缺心眼儿的。」
给一个太监算出来皇帝命,正常人都干不出来这事。
「咋缺心眼儿了!」朱老头道:「我算得准准的!是你没活对。一把年纪,
全活狗身上了。」
「我倒是不想活狗身上。哥,你有路子吗?让我也当回皇帝。」
雪雪「汪汪」叫了几声。
朱老头瞪着眼道:「叫啥呢?缺你吃的了?」
小紫过来抱起雪雪,笑道:「它说它也要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