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上的排斥他无法克服,而来自另一人的触碰却挥之不去,再这么磨下去,不过是让无法安睡的夜晚再增加一天罢了。
他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邢峯这会儿…应该还在和徐子杨喝酒吧?
说到酒,他黎纪周才是那个真正需要酒的人。只有在酒精的催化之下,黎纪周才能停止些许自我压抑。
如果不是酒量差到令人发指,黎纪周觉得自己大概率会是个酒鬼。
他倒是有私藏几瓶红酒,度数很低,原本是准备送给母亲的,细想已经很久没去过她家里。
二十多年前,纪、黎两家轰动半个商界的联姻宣告崩盘,双方都是天之骄子,合得来是强强联手,合不来是互不相让。
黎纪周改了姓,由母亲扶养,一开始,父母双方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僵。
黎纪周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并不受纪家人的喜欢,他战战兢兢地坐在导火索的位置,在母亲的单方保护下度过本应天真烂漫的时光。
纪家蒸蒸日上,黎家的家业却没赶上更新迭代,逐步衰败。
最终,双方连生意上的往来也淡化了。
八九岁的时候,母亲称要让黎纪周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于是将他送回纪家生活。
那时候的黎纪周已经懂事,能看出母亲的真实想法。
一对被事业捆绑的并不大相爱的夫妻,诞下一个并不正常的孩子,最终分道扬镳,母亲心里总归是有疙瘩的。
她想任性一回,重来一次,黎纪周能感受得到。所以那时候的黎纪周,毫不犹豫地,乖乖回到了那个从未属于过他的地方。
抛却脑内乱糟糟的回忆,黎纪周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他仔细清洗擦拭酒杯,直到杯身光滑发亮,不留半点印痕。
黎纪周开了一瓶红酒,泛着红宝石般色泽的酒液顺滑落入杯中,止于三分之一的位置,小幅晃荡。
回想第一次感受热烈地拥抱,也是在酒后,黎纪周自嘲地笑了一下,他竟把“喝酒壮胆”用在了这方面。
醇香的酒液滑入喉管,即便度数低,带来的脸热依旧来得很快。
黎纪周窝回沙发里,呆坐了好一阵子,他颤着右手,从睡袍下摆间探入身下,慢慢地回忆,那时候的邢峯,是怎么对他做的。
最开始的一切都很柔和,只有试探地轻触,让他逐步适应被抚摸的感觉……
然后,是在那个难以启齿的位置,用指腹细细地揉弄、施以微小的刺激,直到它一步步地,变得愈发汁水充盈。
细碎的快感似在他皮肉深处突然间搔弄了一下,黎纪周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意识到失态,立刻捂住嘴。
他鼻息不稳,眼眶湿润,左手指节堵住双唇,让残存的记忆给他带来一丝被亲吻时的触感,右手仍停在那处。
“邢峯…唔。”
酒精让脑袋昏昏沉沉的,黎纪周无法自持地投入幻想,他闭着眼,右手浅浅地动作,在连续的微小刺激中寻求快感。
视线虚焦,双颊绯红,身体的疲倦和可耻的欲望同时在体内流窜。
还不够,还想要更多地触碰…
门铃的响声突兀地终止了一切。
黎纪周本就心虚,直接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奔向洗漱间,反复地清洗双手。
直到门铃又响了一次,他才踉跄着走向门口。按下接听键,对面的声音很清晰。
“黎总监?不好意思,我的外套落在您家了。”
黎纪周微怔,转头一看,衣服果然正在衣架上挂着。
“哦…”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运转迟缓,黎纪周没多想便开了门。
邢峯很快出现,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黎纪周身上,将他反复看了又看。
面颊绯红,眉目含春,香肩半露,一种和欲望捆绑的风情,明晃晃地亮在邢峯眼前,让他有些燥热。
一想从徐子杨口中得知的信息,邢峯张口试探着确认,“您…现在一个人?”
“不然呢。”黎纪周的面颊发烫,轻轻一摆手,态度不怎么好,“拿了就快走吧。”
他晕乎乎地背过身,下意识回避和邢峯的视线对峙。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响,黎纪周紧绷的肩膀才下沉了些许,没来由的紧张害他心脏跳得很厉害。
心绪混乱的时候,洁癖的症状也会一并钻出来,黎纪周想拿储物台上的瓶装消毒液,一转头,便被男人高大的身形阻拦。
黎纪周吓了一跳,晃晃悠悠后退半步,“你干什么!”
他没想到邢峯没走。
“吓到您了,抱歉。”邢峯嘴上道歉,身体却有意地向他靠近,黎纪周被迫退到墙边。
越过安全距离的的接触,让邢峯吐出的每个字眼都像带着滚烫的温度,“您自己偷偷喝酒了?”
“不关你的事。你不是已经走了?不是和徐子杨约…了?”黎纪周有些含糊不清地嘟囔。
邢峯听出了些责怪的意思。
“我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