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做的人并无自觉,看的人气血上涌。
邢峯眸色渐深,又不愿面对他目光似的,突然垂下眼帘。
黎纪周的一双眼睛露出稍显疑惑的神情,被邢峯的手遮挡住,他靠听觉和触觉感受到邢峯的靠近,大手滑下,封住了黎纪周的口鼻,轻微的窒息感,让心跳声显得更重了。
食色性也,饱满多汁的软肉挟着靡靡春意,卸除所有掩盖于情欲之上的伪装,袒露最原始的肉欲色泽。
弥漫着面粉清香的厨房内,一对“比面团更柔软更好捏”的饱满肉臀,主动将自己置于桌角,心甘情愿让一杆骇人肉棍从中顶入,在反复的冲撞下不停地小幅晃出肉浪。
甬道畅通无阻地包裹着粗壮性器,被捣弄出的淫汁从中不住溢出,濡湿了垫在身下的纸巾。
肉与肉之间无止境的互相索取,带来安抚慰籍,也令人失魂癫狂。
“射给我…”黎纪周喘息着发出气声,纵情于虚妄的酣畅淋漓,灵魂都被热液给烫化。
直至溢出的白浊被擦净三回,垃圾桶里又多了好几团纸,嵌合的肉体才终于舍得分离。
两人面对面,呼吸和体温仍交融着,像是意犹未尽,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柔软的唇瓣,啃咬舔吻,不知疲倦地在对方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铛地一声,一旁的厨具被不小心碰到,跌落在地,将两人敲醒。
黎纪周的脚终于落了地,放纵过后,人总会有些后悔和尴尬的成分在,这个节骨眼,那感受尤为复杂。
邢峯是他变得混乱不堪,无序不端的源头,可他又甘之如饴,深陷沉迷。
想要的留不住,他又能怎么做?
案板上醒发的面团被搁置得太久,黎纪周借此驱散复杂情绪,他反复地清洗了好几次手,刻意跟邢峯保持了一点距离,自顾自料理起了食材。
面团被搓了条,均等分成小块,一切都看似完美。
直到黎纪周捻起一块儿,揉圆又压扁,捣鼓出一片奇形怪状厚薄不均的饺子皮。
他犯难地皱起眉头。
邢峯忍俊不禁,再度凑上前,在黎纪周眼皮底下碾出一张圆圆的面皮。
“像这样,注意力道。”
他蹭着黎纪周的面颊亲了亲,“其实我也不太会,只有以前看家里人包饺子的记忆,好在食谱写的很详细,不需要依赖经验。”
邢峯给饺子皮抹上馅料,带着黎纪周一齐将面皮折起,“压褶,捏紧,完成。”
两人四手,总算包成一个形状完好的饺子。
“真棒。”邢峯夸奖道,不老实地在黎纪周颈子上留了个印。
黎纪周一语不发地轻抿着嘴,将那枚饺子摆好。
无论何时都能随意轻佻地调情,兴许是床伴特有的权利,越轻描淡写,也就越是表明了…
他不在乎。
被亲吻过的位置还留有热意,积压在胸口的失望却没消解。
邢峯埋首靠在黎纪周颈窝,看似不经意地道,“过去的事,有时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回想起来,比如我刚和面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一句,‘乖宝,把蛋清倒进碗里,这样饺子皮才不会煮破’,很像当妈的人会说的话吧?”
邢峯道,“可这么久过去,一切都变了,变得让人分不清过去的记忆和情感,到底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我虚构出来的?”
他缓慢将黎纪周搂紧,“是不是一段经历,一旦有了坏的部分,那些好的回忆也会被一并毁掉?”
黎纪周安静听着,心中微动。
这是在暗示着…好聚好散?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安抚似地搭在邢峯的手上,轻轻拍了拍,“真正美好的东西,应该足以让人忽视掉瑕疵吧。”
邢峯目光低垂,“是吗。”
包饺子的过程因为安静而显得漫长,而饺子从煮熟到出锅,不到十分钟就能完成。
两人坐在餐桌前,一切稀松平常。
难得一起下厨,加之体力消耗,黎纪周面对饺子这种原本不愿选择的食物之一,竟然有食欲吃得下。
可仅仅是邢峯坐在对面,消散的体温已经让他有了怅然若失感,轻易抵消了生理上的饥饿。
他,第一次如此依赖另一个人的存在。
对维持短暂肉体关系的床伴,邢峯显然已经做到了一万分,选择怎么结束,何时结束,是双方的自由,黎纪周没有纠缠不放的道理。
怪只怪他兀自陷入爱情。
黎纪周庆幸自己打足了预防针,与其坐等着被判死刑,倒不如在崩塌之前,尽力维持好自己的体面。
不论是身为年长一方,还是上司,他都应该表现得…更为洒脱一些。
咽下苦涩,黎纪周平静地叫邢峯的名字,把压在心底让他难受许久的部分,轻飘飘地说出口。
“你打算换工作了吧,也打算搬走了,是么?”
一语中的,邢峯没法回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