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教学过程。
池景川看向他,静等他下文。
“景川——”
“说。”
“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无所谓,我能知道是叫我就行。”
“有没有特别点的,我能跟别人区分开”,耀东手指在桌上笔画,“影,景川,合起来不就是影么?叫你小影?是不是太娘了?”
“……说了,无所谓”,池景川喉结轻动两下,声音低了半分,“这些步骤全记住,两个签名,每页首尾简签,核对后才能授权。”
还敢躲?你再躲!兔崽子反了你了!
是不是想跑?那边是出去的门,这边是卧室,去哪里自己选。选!
池景川慢慢呼吸,不要受困于没有意义的事,只要笔直向前走,过去的魑魅魍魉不可能再缠住腿,顺背脊爬上肩膀,血腥口器咬住咽喉。
“我不行了,记不住,能不能休息一会啊?”耀东城那张纯澈刺眼的脸,死乞白赖下巴蹭在他肩上。
跪在那个无窗逼仄的小卧室:能不能不要——
后颈在汗腻中被肆意揉捏,小影,乖孩子。
“景川?这段我都做完了,应该没问题吧。”
“耀东城”,抬手,指尖很轻柔碰在他颈侧脉动下,“你之前说,喜欢我?”
23
耀东城眼瞳湛黑,高兴时更像火光跳动明亮,横握住池景川手指,大大方方引他顺锁骨摸下去,按在自认手感上佳的左胸:
“喜欢啊,你这是在测我说没说谎?”
单纯直白,开门揖盗的不知死活。
池景川抽回手点在电脑屏幕两处:“这里跟这里,签名不符,你眼睛在看什么?”
耀东城没好气回呛:“看耍我玩的人。”
果然没有按时结束,拖到七点,久违的超市三明治打发晚饭。
硬塞进嘴里,耀东城满脸嫌弃:吃过我做的饭,再吃回这种东西,就算不挑味道,口感难道没有落差么?”
池景川咀嚼吞咽,点头:“有。”
听到的人像只花栗鼠攒起腮帮笑道:“明天提提速,按点下班,我们照常吃饭。”
多少次反复能变成寻常?不要轻易毁灭,亦不要轻易创造和改变,都是结局未知,世事难料。
床垫破损弹簧,池景川翻身时吱嘎做响。
无法避免的噪音干扰,直接忽略即可。不管叫他什么,池景川还是池影,都是现在的他,同样的人,不会改变分毫。
只是耀东城,真像团火焰,里面干柴噼啪燃烧。倾水浇灭,还是先靠近几分,驱寒取暖?
耀东城看着刻度等待时,又不觉走了神,最近几天,池景川就像裹在层云密布里的月亮,完全看不透阴晴圆缺,态度冷淡中隐有种暧昧涌动。
还是自己想多了?哎,可以了,差点过线。
端起餐盘,臂肘压开自己门把手,娴熟两步到门前抬脚轻踢:“景川,开门。”
斯巴达克斯剧终,男主挥剑割开仇敌喉咙,在血污中嘶吼着怀恋逝去的妻子。
“你要睡觉了吧?我回去了。”耀东城从沙发起来,伸腰展臂准备说晚安。
池景川突然问道:“你在等什么?”
耀东城伸直的胳膊在空中挺住两秒,然后垂下手认真道:“等——你愿意。”
池景川没说话,很轻笑了下。
耀东城叹口气:“我发现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好像都认定我对你除了玩完就走,再没其他选项。”
池景川手搭在沙发上沿:“那你想怎么样?”
“坦白说,我不知道”,耀东城苦笑,“不过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认真想几遍为什么喜欢你。”
“你把这种心思放在考核上更好。”
没有被池景川的不以为然打断,耀东城继续认真剖白道:“回想起第一次见,你看着真像能自己扛起整个星系运转的超级战士,可我又觉得,你也很像在跟谁说,带我离开。”
带我离开,这里。
池景川纹丝不动坐着。
月转进暗面,那本就是颗没有光的星球。
对黑夜冻结一无所知的男人撇撇嘴:“你就会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最近总好像在暗示我,又不说明白,你是想怎么样?”
“想知道?”池景川轻微歪头示意,“那边是出去的门,这边是卧室,你自己选。”
转身推开近在咫尺的卧室房门,身后声音冷淡压抑:
“耀东城,你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呀?”耀东城已经迈进漆黑一片的房间,身后光源将他身前影子拉得颀长,“我早就想知道,进来会怎么样,不管什么,我奉陪到底。哎,这个灯在哪儿?啊呀!”
被地上床垫差点绊倒,身后无声跟进来的人抓住他手臂,让他转过身子面对。
“脱光。”
“我都看不见。”耀东城嘟囔着,很干脆抬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