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冷原在开场会追逐一只地狼,这只地狼与他交手后逃逸,逃到陵山道旁一间村屋,然后杀死里面的老人,吞掉砊虺的元神……
【导演立马捂住卜成子的嘴】
导演朝外喊:那个谁,副导!把他调编剧组去,让他们合计!
最后长呼口气:散会!
猩红邪光浸没视野,转瞬变为黑暗,一只妖异独目蓦然破开顶空,细长瞳孔四处转动。探向深渊,盯住正下方一点亮光,显露狞恶笑意。
亮光出自一个精致方盒,鎏金外表,前端龙头浮雕。
斯须,盒盖大开,细长瞳孔更加紧缩,急切窥探其中辛秘。三个数过,漆黑盒内蓦然爆发出一股洪流,如冲天水柱,滚滚喷涌,飞速充斥整个幽暗空间。
独目还来不及瞧清,就被这股巨大推力打出脑海。
无数画面形同漩涡,快速闪现形形色色的人与景。其中重复最多的景象,是一处巍峨壮阔的宫宇,朱甍碧瓦,廊腰缦回,高低飞檐参差错落。正中一轮长虹垂悬,环绕缥缈云雾,让人恍然觉是天界哪处神霄绛阙。
宫殿外墙之上,曾惊鸿一面的华服男人再次出现,负手静立,远眺整片宫宇。
“砊虺!”
画面内的“自己”从后走近,呼唤对方名讳。没有厌恶,没有烦闷,而是同莫逆之交,亲切又感慨万千。
对方闻声轻轻转过脸,一双睥睨众生的青金细瞳注视呼唤者,散发轻傲浅笑,启唇微动,道出无比熟悉称谓。并肩而立,浅笑相谈。
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原来你我曾是故人!原来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怀念、慨叹、喜悦、惘然……交错情感随封印的记忆一股脑涌出,塞满内心,两行清泪好似开了闸,不受控制不住地流淌。
尹长风目露担忧,蹲下身反复轻唤:“云乂!云乂!你怎么了?”
云乂双手拼命擦拭决堤泪水:“我没事,我没事,我们回去吧,哇啊啊——”嚎啕半晌,泪水仍不止。
尹长风无奈只得背起抽噎不止的女孩,返回村口附近,寻到安静等候的玉顶火龙驹,回了瀚博堂。
转天沧陵城内,满春院的热度还未消退,又一条震惊新闻不胫而走:
妖异诡村于七座击破,千年邪物竟死而复生。
经过整整一夜,云乂内心喷涌而出的情绪终于逐渐平复,两个眼圈红成兔子,早早拿来冰袋冷敷眼皮。睁开另一只看今天国内的邸报,指着前头最大的几列文字咋舌:“从一目五死亡到现在才过了不到半天,天网就将事情写成公文登在今日邸报上,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手指敲点邸报:“这内容描述如此详细,好像他在现场亲眼目睹!”
尹长风道:“这不正是他专擅之处,你我都学不来。”又呷口茶,关切问:“你的眼睛还难受吗?”
云乂随手一扔冰袋:“早就没事了。”
尹长风端详几眼,奇怪问:“昨夜你为何忽然嚎啕不止?”
“额……尸气熏的!哎呀已经这个时辰,兽苑还有一堆活在等着我咧!”云乂含糊遮过去,急急忙忙跑出门,带起一阵风吹起桌上邸报。
尹长风快手抓住,也其中内容。通览全篇,眼光盯在“千年邪物”与“死而复生”八字上,静默沉思。
甚是奇怪,为何一目五会再次复生?内中怕不是有什么蹊跷。
这厢兽苑,丁南兑现了承诺,罚三个学子在内干杂活。
三人各领一把铁锹,清除前几日震塌的兽窟外缘。几个少年撸起袖子一边铲土,一边谈论清晨的惊天报道。
“没想到沧陵附近还潜藏着一个千年大妖,多亏被七座铲除。”
乐天停下呼口气,转耍武弄铁锹,眼内亮光闪烁遐想:“灵力冠世超绝,一夜荡平妖邪。你说咱们啥时也能这么厉害,唰唰唰几下统统搞定,还怕麒麟佩被抢走?”
提到伤心处,蒋文翰立马苦下脸:“你别说了,我的玉佩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等爷爷回来肯定一掌拍死我。”
“丁先生不是已经去找了,放心会找到的。”乐天安慰句,缅紧松落的袖子,继续铲土,嘴上依旧不停讨论,“清晨的邸报中也没说是哪位七座大展神威,哎,你俩猜是哪一位?”
其余两人都是各想各事,没搭理他的话。
冷穆言盯着脚边碎沙石,机械铲起又倒掉,脑中在思考消息中未言明的一点。公文指出,莱杨村背后祸首为“一目五”,是千年前五方截杀战中消亡的妖邪。
为何千年前的亡灵突然出现于人间?字里行间没有道明,外界也没有明确评判。
同样注意到这点的还有砊虺,表面不做声,内心却饶有所思。
兽窟外缘震塌的土很快被清干净,三人活动四肢离开。冷穆言还在思索清晨文章中的困惑,不知不觉跟其他二人拉开距离,再抬头,两个同行人早就不见。
走了几步,忽听身后传来清脆打趣:“哟,做苦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