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天黎纪周“持醉行凶”强吻他,摁开尘封已久的开关,他哪至于上头成这样?
可他拱了白菜,还能赖白菜么?
白菜不要他,他不赶紧抽身,反倒气急败坏起来,为什么?
邢峯又问了一遍自己,为什么?
脑内警铃大作,跟cpu烧了似的,甚至闻到一股子焦糊味儿。
“快,帮帮忙!挪下这车,车主联系不上,占道了!”有人在高呼着求助。
邢峯一回神,耳中规律的警笛声瞬间放大数倍,原来真有消防出警,也真有地方烧了。
他跑过去帮忙,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脏不脏,随着热心群众们的“1、2”一起发力。
占道的车总算被挪开,消防车顺利通过,抵达近点准备救援。
邢峯一路跟着,找到滚滚浓烟的源头,心里咯噔一下,正是黎纪周住的那栋,一数楼层,起火点在楼下。
周围人声嘈杂。
“户主呢,联系到没有?房间里有人没?”
“电话,电话没人接啊!”
“我认识这家人,一家三口,这个时间一般都在家吧,怎么办啊…”
“楼上的人通知到没有?都出来了没!”
火势蔓延得很快,阵阵黑烟给明亮的天空沾染了一片混浊。
邢峯看了眼时间,距他从动物收容站离开已经有一阵子了。
黎纪周…应该还没回吧?
他点开通讯录,反应过来连黎纪周的电话都没有,他只得再次从最近通话里调出号码,直接拨给徐子杨。
“喂,你们俩有完没…”徐子杨拖着长音,没等他不耐烦完,被邢峯的气势镇住了。
“黎纪周的电话给我。”
徐子杨:“…咋了?你没他电话?”
邢峯:“他住的这栋起火了,快。”
徐子杨也严肃起来,“知道了。”
他几乎一秒就把号码发了过来,邢峯顺着拨过去,忙音,估计是徐子杨那头也在打,又或者…邢峯不敢想。
他脸色难看地在离警戒线最近的位置来回踱步。
“小伙子,你住上面啊?”一位大婶见他额头上的汗,好心地递了张纸巾,安慰道:“哎……只要人没事…人没事就好,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看开点。”
邢峯硬挤出个笑道了谢,把头发往后拢了一把,往小区入口的方向张望,手机还在尝试拨通黎纪周的电话。
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由模糊的一小点,慢慢占据他的视野。
“回来了。”邢峯喃喃着,心也沉了下来,他快步绕开人群,奔向那个同样步履匆匆的身影。
黎纪周走得焦急,右手提着个购物袋,徐子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从附近的生活超市出来。
“邢峯…”
看见朝他走近的人,黎纪周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无措被清明镇定的目光所替代。
“我来吧。”邢峯止住了脑内不合时宜的拥抱念头,顺势接过购物袋。
灾难前的等待十足漫长,大火被彻底扑灭,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传出人员受伤的消息,现场紧绷的氛围总算轻松了许多。
邢峯与周围人攀谈询问才得知,是楼下住户电器的电路故障导致的起火,事发时没人在家,直到起了大火才被其他住户发现。
受影响最严重的有三层,围观群众只道是无妄之灾,纷纷宽慰。
黎纪周的住所正好在最中间,明火把他阳台给撩着了,相邻的卧室被烟熏火燎地破坏了近半,墙壁成片的乌黑,散发着浓重焦味,到处灰扑扑的,残渣粉尘漫天,一般人待这环境都会不适,更别说洁癖患者。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片狼藉,黎纪周眉头紧锁,很快陷入洁癖引发的焦虑不安,脸色都差了许多。
这是他只身离开黎家后,第一个固定居所,他还从未考虑过有一天这里会变成无法居住的样子。
阳台种的绿植是他长年累月的陪伴,今年还没来得及开花,黎纪周垂目看着花盆里枯败的植物,心里不是滋味儿。
邢峯正观察他的反应。处事不惊的黎总监哪怕再能伪装,这会儿也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他尝试着伸手揽黎纪周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黎纪周并没躲开。
执意要来的徐子杨此时终于到了现场,心里还有点发虚,毕竟不经意间一语成谶,有点乌鸦嘴那意思。
徐子杨顺着满地狼藉绕了半圈,“挺严重啊,这房子一时半会是住不成了,等做完鉴定再重新装修还得不少时间,当务之急是找个能住的地方。”
黎纪周轻叹了口气:“我睡办公室吧。”
徐子杨当即反驳:“那哪儿行,据我所知,你加班到凌晨都不愿意睡休息室,你那儿淋浴间都还是新的,还不是住不习惯!”
邢峯闻言一抬眉,摸了摸鼻子。
“再说,办公室这私密性安全性都没保障,你能克服?我家倒能住,关键你也不乐意往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