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人越过了后门的警卫,用麻醉枪潜进来,的宅地很大,但是大部分是树林与湖,主宅的地下有过去留下的暗房和地道,他知道现任家主喜欢用哪一间。
当他赶到时阿廉被绑在屋子中间一只固定在地板上的钢制椅子上,手腕上的两处铁环各自上了锁,血顺着椅子流下来在地上,看凝结的程度已经有一阵子。
人看起来已经没什么意识。
他走过去,从大腿上的工具带里拿出开锁用的两支钢针。
“马上就好,”他弯下腰将针插进锁孔,“我马上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阿廉低着头,右脚在他的两腿之间不动声色地勾住了他的脚踝。
在察觉到对方钩住他的脚踝一脚扫过来的瞬间西格直接跳了起来,双手抓着阿廉的椅子越过他翻向椅背后面,与此同时阿廉的右手挣脱了铁环,向后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被抓住的一刻西格也反手抓回去,右手拧住阿廉的右手向内侧用力一翻,然而阿廉保持着左手被锁在椅子上的姿势跳了起来,左手手腕在铁环里转了一圈,人挣脱了对方的手单膝借力向上双腿锁住对方的脖子向下猛地落下来。
寂静的刑讯室里一声钝响。
西格面朝天花板躺在地上,阿廉双腿锁住他的脖子跪坐在他胸口,左手锁在身侧的椅背,右手拿出枪,抵住了他的太阳xue。
一片Yin影的回廊里有人走出来,察觉到是谁的时候西格直接自嘲地哼笑了一声,倒也不看向迟一步出场的阿健,反倒是抬头看了一眼压在自己身上的阿廉。
“以牙还牙?”他笑道。
阿廉没说话。
被丢在一旁的阿健干脆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在二人旁边。
“我就不兜圈子了,”他说道,“是谁指使的你。”
西格沉默了一会,“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阿健打了个响指,“活过今晚?”
西格笑了两声,“你觉得我从那帮混蛋手里逃出来,平白多活了这么久,还差这一晚上?”
“不觉得,”阿健说道,“但是我认识个傻子,他觉得。”
西格抿了抿嘴,“那就让阿廉直接开枪。”
阿廉转过来,看了阿健一眼,似乎对方的决断,阿健反倒笑了,仿佛觉得事情全都随着他想的来,一点意外也没有,有点没意思。
“让我猜猜,”他说道,“你的雇主是个跟你的过去有关的人,你替他做事换你和艾lun生活安静,他还威胁你如果透露出去,艾lun就会有危险。”
西格侧目看过来。
“可是西格,”阿健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觉得,我就不会为了让你供出这个人,去拿艾lun怎么样?”
西格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他对你还有用。”
“警察的情报线对我有用。”阿健说道,“确实,像他那样敢去掀政客老底的警察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
“,”西格挣扎了两下,“”
他没能说下去,阿健直接打断了他,“而你的雇主,既然和你过去的身份有关,我姑且就认为算是半个公务员吧,确实,政客被逼急了什么都敢做,可你要不要我再给你自我介绍下,我是什么人。”
,当前产业的唯一所有人,这个国家最大的私人军火供应商,国库武力五分之一的生产者,跨国输出的武器数量,足以轻易左右一个动乱的国家命运,撼动权利的地基。
他的财富建立在死人的坟墓之上。
“今天我给过阿廉两个选择,现在我也给你两个,”阿健看了看地上蓝眼睛的青年,“第一个,你不说,我现在让人去把艾lun带过来,绑在你面前的刑架上每隔一个小时砍他一根手指,然后大家一起等你抖老底,你说也好不说也罢,我保证最后送你们两个去后院合葬,第二个,现在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说出来也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事后我也可以放你回去继续和艾lun相安无事地过日子,至于能相安无事多久,就要看对面什么时候知道你走漏了风声,到那时候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兴许我懒得再去找个别的警察,就随手帮你一把。”
片刻的沉默。
阿廉握着枪的右手上了枪膛,机械的摩擦声中西格闭了闭眼。
“第二个,”他说道,“我选第二个。”
阿健笑了笑,“好孩子。”
又是片刻的沉默,沉默中能听见西格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两次深呼吸后他报出了一个在场的人都熟悉的名字。
“。”
仿佛凝结一般的寂静中,只有阿廉一动不动地拿着枪,仍被铁环束缚在拷问椅上的右手手腕因为过度摩擦而有些渗血。
阿健终于一口气叹了出来。
“真是,家门不幸也有个限度。”
西格没说话,浑身紧绷等待着对面的判断,然而却得到了仿佛早就猜到般的结论,然而阿健的下一句话让他更加浑身紧绷了起来。
“既然如此,就请你继续做好的间谍吧,”阿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