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跪坐在舞台中央。
碧玺跪坐在舞台中央,左手边是蓝爹爹和琥珀。
不会出差错的,碧玺对自己说,不会有差错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这种舞蹈根本没什么难的,练习也很久了。
不会出差错的,因为莱钦在看着。
这个名字再次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使他有些羞赧,也有些羞愧。这不是正常的表现,就算紧张,也不能无限度地想起好友的名字,这不利于正常发挥。
他又深吸一口气。
“光耀之女”的舞步不算难,甚至可以说是简单: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极快的舞步几乎没有,唯一的难度就是手腕的演绎和与歌曲的配合,最重要的是,舞者本人神态上要像光耀之女,这样在动作极慢的情况下也不会破功。
对此,碧玺十分有信心。
他扫了眼观众席,看着上首的阿克扎王冲他赞许地点了点头,老主母也露出无比慈爱的微笑,小王子一脸高深莫测,但碧玺知道他一定期待很久了;唯独王后双手绞在一起,像是对什么事情极度不安。对了,还有使者。王城来的使者看都没看他一眼,一个劲喝着酒,连他膝上的女孩儿都不理不睬。
可不能这样对待小孩。
刚收回目光,鼓声就响起了。这面鼓传说由犯禁少女的人皮制成,敲击如同做爱,鼓声宛如娇喘,当然,碧玺觉得没那么玄乎。这阵鼓声模拟的是少女的脚步,而时不时响起的斯比厄琴声是海神的脚步。碧玺在舞谱上读到,就算少女高贵美妙,她也只是凡俗之身而已,脚步像是拖着镣铐般沉重;就算海神是个威武高大的男人的形象,他的脚步依然比最清亮的琴声还要轻盈美妙。
光耀之女在溪边编制花环,听到了海神的笛声,心荡神驰,闭上眼睛开始舞蹈。海神怕她受伤,总是在动作大时搀扶一下。碧玺踏着细碎的步子,缠绕身侧的九层纱布熠熠生辉,ru头上的穗子扫在皮肤上带来些许痒意。鼓声越来越快,就在鼓声最大的那一刻,碧玺后仰,整个身体紧绷,摇摇欲坠。
蓝先生开口唱到:“你柔软的ru房,闪耀着太阳的光芒,你的肌肤唤起我对血ye的渴望。”
“凡人,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再让我看清你的容貌。”
此时蓝先生的声音不似平日里那般嘶哑,反而真的像天神般威武洪亮,又带了丝情意绵绵。
碧玺仰道在地,随着节奏侧身蜷曲起身体,手腕翻转,拿面纱遮住了一半容貌,金色双眸微微眯起,像是清晨雾中的太阳。
“美丽的少女,森林中鬼魂萦绕,请允许我牵起您的右手,将您带离银色的月亮。”
银色的月亮说的就是疯癫的月神,容貌尽毁的她每到满月,就要亲自划毁一个美人的脸,以此泄愤。
下一曲诉说的是海神请求酒神给予催情的迷药。期间,碧玺只需要和这舞步为主人与贵客倒酒就可以了。
酒神是昔日供奉最多的神明,也就是“光耀之女”的主神,爱欲神兄妹的母神。她深知她的美丽信徒无法逃脱,便在迷药中种下了无法爱人的咒语,以此折磨海神。
“你邪恶的双眼就是恶魔的诅咒这杯酒里有殉情少女的血ye,拿去吧,海神,你将如流星般坠落。”
酒神的唱段属于琥珀。她唱歌时的声音不那么娇气了,碧玺心道,笑着给王子倒上了酒。莱钦见他这般无知无觉地献媚,情不自禁也笑了起来,一句“谢谢”差点冲出口中。
第三曲是整个舞蹈的高chao。碧玺拿起乘着小半杯酒的金杯,仰头向嘴中倒了几滴。他的脚步紧扣着鼓声,每个重音都扯下一件纱裙。
“海水淹没一切,海水覆盖一切。海水渗透泥土,神的力量渗透进你的身体。”蓝爹爹的声音刚落,瘫倒在九层纱裙上半裸着的碧玺拿起一个面具,扣在脸上。
紧接着响起琥珀的声音:“海水淹没一切,海水覆盖一切。海水渗透泥土,海水却对岩石无可奈何。”
碧玺放荡地扯着ru环上的穗子玩弄,银白的碎发被汗水打shi,紧紧贴在脖子上。侧躺着的他拥有比女人还要完美的曲线,tun峰被裤子紧紧包裹着,却仍不知羞耻地微微拱起。裤子里侧从大腿根部裂开的缝隙使里面深色的皮肤若隐若现,金色扣环箍紧了大腿肌rou,又一环环扣上笔直的小腿,束于柔软名贵的金色细线编织的舞鞋,好似整个下半身都被锁于此地,那两颗珍珠就是束缚他整个命运的死结。
宛如光耀之女亲自降临。
最后一曲是海神爱的挽歌,也是光耀之女的死亡之歌。戴上面具的碧玺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真的断情绝爱,舞步也凌厉凶狠。斯比厄琴仿佛在不停倾诉爱语,从柔缓到激烈,如同点点波浪汇成海啸,势必要将完全吞噬。而鼓声一开始就跳动着古怪的节奏,如同疯子的嘶吼。怪异的鼓声和苍白的面具无法损毁碧玺的动人身姿,他伸出手指好似在挑弄人心,脚下踩踏的不是丝绸而是爱上他的男人的胸膛,他迈着诡异舞步环视四周时,那双金黄的眸子扫射过每一个人,像条毒蛇在盘算着汲取谁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