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子幻果然如太尉所料来到了太尉府。
太尉纪自然是欣喜不已,亲自出门热情地迎接了他,“皇子殿下,你果然来了!来,里边请!”
其他的下人和家眷也是一同行了礼,为这宫里来了的贵客而感到稀奇。
皇子直接开门见山:“纪大人,待会儿本宫要问您的事,希望您能一一解释。”
“当然。”太尉回答,又转头吩咐了下人:“还不赶紧把最好的茶拿出来,招呼皇子殿下!”
太尉把皇子引到了议事的内室。两人坐下开始了谈话。
此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躲在房梁后看着府里来了的贵客,好奇地眨巴眼睛观望那个大哥哥和自己父亲谈话。下人机灵得很,当然知道太尉和客人对话容不得闲杂人偷听了去,连忙从背后拉着少年,轻声劝道:“少爷,少爷老爷在这办正事,您不能在这!”
少年兴奋地说道:“那就是皇子吗!?”
“少爷!夫人刚刚给你做了好吃的,快去尝尝。”下人连哄带骗地,硬是把少年拖了出去。
太尉娓娓道来。]
“那封绝笔信,十年前你母亲或许是预料到大祸将至,先派人送到了我手里。”
“当年老夫和你母亲有过一段过往,但确实不知道她被皇上娶为妻子时,已经怀了身孕。”
“或许你的父亲正因如此,才会几十年来一直与老夫处处为难,对你母亲也处处有疑心。”
“老夫不能和你相认,因为这件事透露出去就是皇家天大的羞辱,于是只能看着你母亲被灭口。老夫冒险发展出现在的势力,皇上不敢动老夫,老夫才能等到时机把一切告诉你。”
听完一系列事情,皇子都要怀疑人生了。太尉的话与他知道的事实在情理上是那么相吻合,他想抗拒都说服不了自己。父亲和太尉的不和由来已久是事实;母亲生前偷偷在房里落泪的模样他也记忆犹新;父亲对他的淡漠他也早就尝尽
太尉看皇子愣着,继续说道:“如果让老夫扶植你成为新君,那么,你母亲和你就不再是这皇城里的耻辱。她泉下有知,也会”
他几乎要相信这样的话了。太尉势力不容小觑,别人暗中都说他的野心与乱臣贼子无异,在这种时候,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认太尉为父亲,就会得到更好的保护和支持的错觉。
“这样啊”
“幻。我的好孩子。”太尉往桌上推出一小包东西。“你应该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
皇子拿起那包东西,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太尉。
“这毒无色无味,服用后立竿见影,死者不会显示中毒的症状。”
“知道了。”皇子勉强扯出一抹笑,“本宫改日,一定给父皇亲自喂药。”
皇子把那药藏在口袋里,乘着辇回宫去了。
看着车远去的身影,太尉身边的从属颇为得意:“您这招一箭双雕,用的实在妙啊。”
“皇子事成脱身,则帮您不声不响除掉逸,还能白收个傻儿子,来日篡了他的位轻而易举;如果事不成皇子毒杀皇帝,东窗事发之时哪顾得上指证您。到那时,他是真正的人人喊打,出了事谁都不敢保他。”
“哼。”太尉冷笑,“逸他自己造的孽,得报应罢了。”
回到了东殿,皇子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反复揣摩着那日太尉的话,仔细想来一切都有理有据,可就是哪里有些怪怪的。
那药包静静地躺在口袋里,像随时爆炸的火药。
纪那家伙,暂时是相信了他的伪装,觉得他一定傻乎乎地全盘相信了那套荒唐的说辞。他虽然接过了药,却知道这玩意儿留着也是祸,但暂时也不想就那么扔掉。]
努力地回想自太尉来访之后发生的一切,包括那封所谓的绝笔信,皇子像忽然回忆起什么,跑到书房里翻阅那些早就被压在架子底下的纸张。
信一定有问题。
“找什么呢?”太傅进了书房,趁皇子忙着翻找东西并未留意有人靠近,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太傅?!别闹了,放开我!”皇子双手都抓着一叠纸,只能扭动身子试图摆脱太傅缠在自己腰上的手。“别打扰我诶你手干什么!啊!”
太傅的手在身上不断游走摸索,探入了他衣襟内里,等他意识过来并且回头喝止时,太傅早已把手重新抽了出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太傅的手中举着的正是那个药包,方才被他悄悄从口袋中偷了出来。“你从太尉府回来,行为就变得怪异。他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
“!!!”皇子下意识伸手去夺回那个药包,却被太傅躲避。没办法,他自知瞒不过太傅,也就主动地回答了。“他他宣称助我夺位。”皇子支支吾吾,放下了手中的纸张。“还想借我手杀掉父皇,特地赠此毒药。”
那双清澈的眼睛一旦有所撒谎隐瞒,就会很快原形毕露。太傅看皇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却不打算告诉他,本就满肚子气,“对于太尉这种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