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rou走廊,穿过数百道或探究或躲闪的目光,其中两道格外熟悉,钉得施歌心脏发痛,但不敢抬头。
在台阶下站定,女孩笑容甜美:“大人想怎么样呢?”
城主上下打量她,眼中满是赞叹:“你居然还活着。”
“幸运而已。”
“你在道场呆了多久?”
“临时落脚。村民委托道场监视我,并非我自愿呆在这儿的。”
人群发出一阵sao动。城主眼神一闪:“我所了解到的事实并非如此。”
施歌答得毫不停歇:“他在邀功。”
野村静静站在队伍侧面,低眉顺眼,一言不发。城主向后靠在椅背上,抬起下巴:“你想洗脱和道场的关系?”
“本就无关。”
“看来你很在乎这个地方。”
施歌抬起眼,荧红的瞳孔宛如焰火:“注意你的言辞。”
家臣大哗,侍卫忍不住拔刀出鞘:“逆贼!”
城主却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如今的你,还能拿出什么对付我吗?”
“……”
“你的时代过去了。无能者的叫嚣,只是徒增笑柄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想写个言情文,就去B站刷剪辑找感觉,吃了一大把刀扎死我了#手动吐血.jpg#
☆、白鹭(五)
“那你想怎样?囚禁我,杀了我?”施歌说,“牵连道场没好处,你已经决定蚕食,过分进攻只会逼反他们。拆掉先生的支持者花了不少功夫吧,所以你才敢大摇大摆地下手,可惜还不够,不然你今天做的就不止是示威了。”
城主眯眼,忽然“啧”了一声,问野村:“这都是你教的?”
“属下不敢。”野村语气谦恭。
“那我可真有点儿喜欢你了。”城主摸着下巴,“两年,呵,你们可真是天赋异禀,假以时日,不知能成长到何种地步。”
施歌神色毫无波澜。背景决定她与城主水火不容……只要后者还打算在位子上坐稳,威胁巨大的知情者便必须抹消,何况这知情者本身就是个证据。决生死之前,任何优柔都是敌人抛出的诱饵而已,虽然……胜败大约已注定了。
“也许你会很有用呢。”城主状似自言自语。
“原来你打算杀了我吗?”施歌说,“我还以为会关起来。”
“关起来干嘛?”
“你自己清楚。”
“你这样真让人讨厌。”城主皱眉,“说不定我会因为这份厌恶迁怒道场呢。”
施歌不说话了。城主说:“可惜你如此珍视道场,对方不一定珍惜你呢。”
他扫过庭院,在场人的情绪一目了然。有的茫然,有的疑惑,有愚蠢的已滋生出嫉恨,他们人数众多,却像一群温驯的羊,已被功名和胆怯打断了利爪。绵羊的头目——近藤勋,论武力大概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可惜雄鹰翅膀上坠着沉甸甸的铅块,再也飞不高。
所以责任是种很讨厌的东西,把大力士变成拖着垃圾的驼夫,在泥水里声嘶力竭、百般挣扎,最终凄惨度日抱憾终生,最可悲的是,他们至死也不明白悲剧的根源在哪里。近藤勋的学生除开那些庸人,倒真有几个天资不凡的,不枉他此次前来,可惜一个看起来和师傅一样迂腐,一个杀气凌厉得快生剐了他,另一个……
城主低头看着施歌。她神情冷静,可那双异瞳里的红色几乎能把人吞噬,仿佛漩涡般,只一眼就让人沉沦。危险,城主内心给狐狸贴上标签,若今天放她活着走出门,不消多久,必将带来百倍、千倍的灾祸。近藤勋的得意弟子果然各有千秋,可惜,都不是善茬。
一个都不能留。城主暗暗打定主意,不能为我所用者,必须毁灭。即使暂时不能连根拔起,也必须打断他们的脊梁、折断他们的臂膀,在自己腾出手收拾干净之前,要摁得他们喘不过气。
年轻的上位者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愿意出手救村民摆脱狐妖者,赏十金,割下人头者,赏百金,留议事堂听用。”从多摩郡收割了不少珠宝,就拿来做赏格好了,反正有鬼笛在,武州任何一个铜板都属于城主。就让人看看你们能做到哪一步吧,为了金银,为了官职,为了“武士道”……
比喧哗来得更快的是近藤勋的拳头。他两手空空,只用尽浑身力气、攥拳往城主打去,鬼笛早怀戒备,一拥而上把他架住,趁机摁倒。近藤惊人的力气撞得鬼笛不住挣动,嘶喊道:“你这是亵渎!用名禄践踏武士的信仰,以后还有谁敢为你效力,你还能用谁,荣誉一旦被毁坏——唔唔!”
鬼笛一掌砍在他后颈。没人吱声,因为侍卫抬出一箱金条倾倒在地上,城主柔声道:“谁赢了她,这些就是谁的。”
重利之下,人心能坚持多长时间?
“混蛋!”土方十四郎猛地拔刀,无论对近藤先生的冒犯还是对道场传承的践踏都已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必须阻止城主,即使日后被近藤先生责骂也顾不得了。刚想招呼安平冲上去,忽然有人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