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全力回航,到27日凌晨,她就能进入德国轰炸机的保护范围。到那个时候,英国人的任何攻击行动都等同于自杀。即便对方拥有航空母舰,驻扎在法国的Bf-110远程战斗机也会对付那些“箭鱼”的。所以,如果没有意外,在汇合以后,两艘德国战舰只要以自己密集的防空火力坚持4-5个小时,就会安全了。
“大副,请航海长计算出最近的航线。”芙莉嘉要求道,“我想知道,我们是否能在30个小时以内与他们汇合。”
“这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舰长。”史库尔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津特,和海军司令部联络,告诉他们我们的行动。”伯爵小姐尽力使用着轻松自然的口吻——她不希望因为提到那艘仍处于危险中的战舰,而让侍从的担忧变得更多。“如果快的话,我们明天晚上就能见到吕特晏斯将军和萝芬,还有‘俾斯麦’号上的大家了。”
“是的,舰长……”津特轻轻地回答着,心里忽然有了那么一点儿小小的失落感。如果是明天的话,吕特晏斯将军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可在简短的分神后,这样的想法又被他自己赶走了。侍从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他是憎恨吕特晏斯的,而且这种憎恨永远不会消失——至少他自己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12时22分,伯lun希尔德开始改变航向至60,以29节的速度,逐渐与“声望”号拉开距离。德国战舰的最高速度超过英国人1.5-2节,如果让芙莉嘉完成转向,取东北航线退出战场,则“声望”号是很难追上的。而根据芙莉嘉的判断,英军的轻型舰艇现在都应该已经被调往南方,即使全速回航追赶伯lun希尔德,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找机会甩掉她们是可能的。
然而,“声望”号在发现伯lun希尔德放弃攻击和撤离战场的意图后,突然急速右转,向伯lun希尔德的左舷前方压来。由于此时英国战舰的航线稍微靠前,因此,她很快就对伯lun希尔德形成了60°夹角——“声望”号得以用全部的主炮和右舷的5座双联装114毫米口径副炮向对方开火,而伯lun希尔德却只能使用舰艏的两座主炮炮塔和左舷靠前的两座双联装150毫米副炮。
“可恶!改变航向至90!摆脱她!”舰长刚获得缓和的情绪又开始沸腾了。
12时24分,伯lun希尔德改变航向至正东,舰艉主炮恢复射击。芙莉嘉打算凭借速度超越敌人,然后再次折往东北。
可“声望”号却又像纠缠不清的醉鬼那样靠了过来,转向至130,继续在伯lun希尔德的前方绕行,阻挡着她的航路……
“那艘船不想让我们走!”芙莉嘉几乎已经全都明白了——敌人的企图就和刚开始时的她自己一样,要把对手钉死在已方所挑选的十字架上……
如果之前的心情叫做迷茫,那现在,芙莉嘉或许已经感到了一丝渐渐浮出的忧虑。
因为,战场已经不再受她一个人的控制了。
……
“时间到了,将军。”副官看了看手表,在萨默维尔的耳边轻声提醒道。
“接电讯室。”将军举着望远镜观看着海面,眼睛中只有伯lun希尔德灰色而焦急的身影,已经双方主炮开火时所放射出的绚烂光芒。
副官应声走到传声筒前,但电讯室的报告却早了他一步。
“12时25分,轻巡洋舰‘奥罗拉’号发来电报——‘本舰已到达计划中位置,作战可以开始。威尔士的长弓射落繁星,莱茵河的黄金黯然失色。’”
萨默维尔将军不禁哑然失笑,他放下了望远镜,“那个家伙什么时候成为打油诗作者了?”他回过头,望着部下们,发现刚才他们脸上的不解和怀疑,都已经被众志成城的信心所取代了。
说不定,“声望”号很快就会报在挪威时的那一箭之仇了。
……
……
“发现新的不明目标!高速螺旋桨2,航向正北,航速30节,距离约17000!”
当声纳室的报告传来时,所有事实都已经在芙莉嘉面前摆开了。新出现的敌人来自南方,而“声望”号则一直在伯lun希尔德的东北方向活动,并且有意地将芙莉嘉向南压制。即使她想要离开,“声望”号也总是在阻止她——其目的不言而喻。
“‘声望’号的作用不过是用来进行牵制!敌人的目的是出其不意地对我们进行夹击!”
“阁下!请马上采取行动,从北路撤退!我们只有冲出风暴区,才能发挥最大速度!”霍德尔上校严厉地说道,几乎是在使用着教训的口吻——他最喜欢和看重的学生,或许从一开始就犯了个错误——并不仅仅是在被夹击的问题上。军人的本能和直觉都不断地在乌云耳边敲响着警钟——一个Yin谋,往往意味着下一个。
“是敌人的轻巡洋舰!他们一定早就埋伏在那里,现在才出现!”史库尔慌了。在现在这样的天气和海况下,装备着鱼雷武器的敌军高机动性战舰对他们是最大的威胁……很有可能,就在芙莉嘉想着怎么用鱼雷击沉“声望”号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