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死都不会酸!”
“啊,那为了姑娘的健康……”盗帅眨眨眼,颇有风流公子的味道:“在下还是不死为好。”
见过厚脸皮的,却没见过厚至如此的,少女一鞭失准扫到墙壁,劲力之大生生震下一片粉尘。荆蔚躲得过鞭子,却躲不过漫天的灰尘白粉,无奈只能一边闪躲一边拍着满脑袋的“头皮屑”,可怜兮兮的抱怨:“好好一个妙龄美女,竟如此……”
调笑的声音突然一顿,本只拿了单根竹签的荆蔚,瞬间将剩下的整桶都飞甩出去。动作姿势依旧轻盈优雅,却没有一支进到脚下圈中。
如此的疏忽、突然并且莫名其妙,放在平时,像荆蔚这样身经百战的男人自是不会去犯。若将对手换成其他旁人,或许还会猜测其中有诈,而气急攻心的黑衣少女显然没想那么多,她大喜之下掷出长鞭,毫不犹豫地向盗帅击去。
荆蔚眉间一凝,虽及时退步闪过,也依旧没能躲个彻底。黑色的长鞭宛如蛇蝎,锐利的劲风不仅在他面颊留下一条鲜艳的血痕,甚至将其逼至墙角、退无可退!
黑衣女子冷声一喝,黑色的双瞳因为得意,宛若坠了耀目星辰。一招得手她又怎会缓刻容情?然而,当漆黑的软鞭疾风般朝目标之处飞射卷出的刹那,一道剑光如光如电,它穿过窗户、毫无偏移地刺入鞭梢。强劲的长鞭力道稍顿,立即软了坠落在地。
长鞭如蛇,而这一剑竟恰巧刺中了蛇的七寸!
黑衣少女又惊又怒,而墙角的盗帅也好不到哪去。他愣愣看向落地的鞭尾,继而转向穿窗而入的黑影之处。掠入屋中的男人依旧一色黑衣,劲装贴身,不难看出裹在下面那硬朗的线条和矫健结实的躯体——充满了危险却也充满了摄魂的魅力。
老变态呼吸一滞,几乎忘了眼下处境,恨不得化为恶狼扑倒眼前的男人。
只可惜他还不至于精神失常、老年痴呆,最终只能悄悄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吞口唾液无奈作罢。
大漠少女自不知道来的是那中原第一杀手。她只是瞧了对方一眼,就被那冰冷的视线慑得心中发慌。然而高傲如她,又怎会愿意承认自己心有退却,最终只得别开眼,扭头睇向旁处的荆蔚。
“打输了就叫帮手,中原武林难道都是这样的人物!?”
荆蔚这才适时移开扎根在一点红身上的视线,他摸了摸脸上红痕、旦笑不语。
而历来寡言的一点红却意料外地开口了:“你以为他败了?”
杀手的声音冰冷沙哑,黑衣少女被吓得一愣,赶紧作势冷哼一声。她不敢去看黑衣来者,只得瞅着荆蔚脸上的伤痕,嗤笑道:“挨了一鞭子的,总归不是我吧!”
被夹在其中的某人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他自知阻拦不了,最终只得站在中间斯斯艾艾。
一点红也不说话,他淡淡瞥过少女秀丽的面容,神色里却隐隐带了几分不屑。他手持长剑,挑起几根竹签,也不待女子开口说话,便将签子随剑抖出。竹签去势不快,黑衣少女反手接住,却发现每根上面均都钉着闪闪乌星。
“若不是那个挨了你一鞭子的人,你此刻还能有命?”
老变态嘴角动了动,而黑衣女子则愣了半晌:“你……你是说他为了救我才……”
毕竟不似盗帅那翩然无谓的性格,一点红毫不犹豫地厉声截口:“若不是为将这暗器击落,你连他的衣角也休想沾着半分。”
黑衣少女浑身一震,手里的竹签尽数散落在地,她面色青白,缓缓转向盗帅、声音颤得几乎连不到一起:“你……你……方才为何……不说……?”
老变态没有回答,只是百感交集地看向最后入屋的男人,语气有些讪讪然:“……你又知道这暗器不是朝着我来的了?”
一点红还没答话,黑衣少女则快速地插了进来:“暗器自我身后击来,目标当然是我。”
荆蔚噎了一下,看看貌美的女子、又看看摄魂的男人,想了半天终是叹了口气:“你怎的能如此了解我?”
一点红面色不改,冷冷回敬:“那你又希望何人去明白你?”
盗帅心脏一停,静静地回视过去。此世此生,他虽拥有许多好友,却终是在自己身边罩了层透明的玻璃。看似很薄,实则坚韧……至少,肯定是防弹的。
他重生在这里,却走不进去。货真价实的一个世界,却也如梦境一般,不似自己的最终归属。
荆蔚总以为,或许这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境,总有一天他会在自己的躺椅中醒来,看看老友们的照片,偶尔去墓边上几柱黄香。
可惜眼前这杀手的视线永远明了直接,他不拐弯不绕道,冰冷尖锐、总是毫不留情地指向最为脆弱且致命的部位。
这下,老泥鳅滑不动了,既然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决定姑且放在一边,搞定眼前才是正道。
于是老变态看向旁侧那个正自天人交战女子,死不正经地说道:“其实这一鞭子也不算痛,更不会破了我这张完美的面皮。何必说出来,搞得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