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画卷。眉目宛然、栩栩如生,这女子确是人间绝色……也和西门千屋中挂着那幅,画的是同一个人。回想起来也挺好笑,在看到那卧房墙上画像之前,他本还以为终生不娶只与男人同居的“杀手书生”是难得一见的……嗯,同好?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沈珊姑无声站在旁边,像她这般的美女,走在路上随便一站也足够引人眼球。这个被人赞惯捧惯了的女人,看见一人突然出现,而且是个男人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而这个男人不仅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甚至连问话也懒得去答。
她本该生气的,但却没有,只是妩媚地走到男人身边,展眉一笑:“你可认识这个女子?”
“不认识。”直到这时,荆蔚才转头看向沈珊姑,微笑地说道:“这样危险的女子,我可不愿认识。”
“可你的眼睛不是这样说的。”沈珊姑慢慢蹭向男人的方向,婀娜的身材十分撩人:“就连我这样的女子就差点因她着迷,更何况一个男人?”
这是偏见,赤裸裸的偏见!——老断袖在心里愤恨反驳。
沈珊姑当然瞧不出盗帅心中作何感想,她和个橡皮糖似的黏在荆蔚身上,而后者既没避也不躲,只是看向孙学圃笑着问道:“秋灵素画这四幅画像,可是为的赠与四名因自己动心痴情却最终被她抛弃的男子?”
孙学圃愕然,惊声说道:“你怎么知道!?”
荆蔚笑笑,他没有回答孙学圃,微微笑着拐了个小弯:“我想,她找了你这样的名家为她绘制画像,想必不仅是为长久地留存自己的貌美的模样,更是要让那四人永远不忘这段感情、为得不到自己而一辈子痛苦。”
沈珊姑闻言,咬牙恨道:“好毒辣的女子,她的目的果然达到了,我师兄每次瞧见她的画像时,都像是被刀割般的痛苦!”
荆蔚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扭过头去。
“看我做什么?”沈珊姑白了盗帅一眼,就连这抱怨的一眼也带了些妖媚的味道:“既然她与那四人断绝来往,必是为了嫁给其他男人。而那个男人,绝对比他们四个好得多得多!或许拥有很大的权势,或许拥有极高的武功,或许拥有惊人的财富!”她忽而一顿,瞧着荆蔚又是一记媚笑:“当然,也可能因为那男人与你一样,能令所有女人心跳动情。”
老变态深吸一口气,暗自朝天翻了记白眼。
……拜托……只有令男人心跳动情的特殊技能,对他而言才有价值……
旁边的男人一声不吭,而沈珊姑似乎也没有察觉,她笑盈盈地看着荆蔚,媚声说道:“幸好这世上像你这样的男人并不多,而钱财她也未必瞧在眼里,所以她嫁的男子必定是个声名显赫的武林高手!”
沈珊姑脸上有些微红,却依旧粘在盗帅旁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咱们只要能找出这个男人是谁,自然能够找着她了!”
咱们你个头。
荆蔚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手,却没能脱开。他心中呐喊,表面却不动声色:“或许是吧,只是即便将范围缩至如此,江湖中的名人高手依旧有些数量。姑娘不如将画卷交付与我打听打听,待得到消息必定快马告知,如何?”
沈珊姑笑得一片柔情,她抱着荆蔚的胳膊,蛇似的转到他的面前,全当旁边的瞎子是个死人。
“可我为何要相信你?”她软绵绵地说道。
盗帅笑得坦荡自然,他俯下身子在美女耳边轻轻述说了一阵,那声音和蔼温柔,却让沈珊姑顿时瞪大眼睛。沈珊姑顿满脸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每一个字都带着隐隐颤音:“是……你……是你……你这个无耻的恶鬼……”
随后她再也说不下去,发狂似地奔了出去。
老变态耸耸肩膀,将画卷收入袖中,继又看向一言不发的孙学圃。见人不安地挪了挪身子,他淡淡笑道:“我不走,没有别的意思,仅因有个小小的疑问。”
孙学圃沉沉一叹。
“我并不打算加害于她,却是无奈陷身与此。”盗帅的声音出奇柔和,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信任,为他解答:“我只问一个问题,你是在何处为她画这些画的。”
孙学圃突地瞪大空洞的双眼,不觉打了几个冷颤。他沉默了许久,知是没了办法,才缓缓地开了口:“你竟能想到如此……想到如此……”
“我为何想之不到?”盗帅扬眉一笑,做事的既然是人,必然有时间、地点以及缘由。如今缘由已经知晓,而时间又无何作用,地点自就十分重要了。倘若画画,自不会在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外,既然有人、且并非当事人的旁人,那必然便会残留些许线索。荆蔚确实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法学系博士,律师他是没当,司法考试却是过了的。
咳……这些都不重要,只是当年组织里的琐事繁多又必须经得自己之手,无奈之下终归懂得一些。
孙学圃苦笑地摇了摇头,终于老实说道:“出城五里,有个乌衣庵,我就是在那里为她画像的。庵中的住持素心大师乃是她的至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