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生了,离了酒精离了床,那副脆弱可欺的模样竟能消失得渣都不剩。
没有红脸羞涩,没有气急败坏,越是平淡礼貌,就越显得疏离。
邢峯的视线飘到黎纪周日常使用的那双白手套上,黎纪周不会一直戴着手套,但总会戴上,就像对他的态度。
男人是有征服欲的,这点他得认,他不光有,还很强烈。哪怕露水情缘,也没人想看自己的床伴翻脸不认人。
嘴上怎么叫的,小穴怎么夹的,屁股怎么摇的,邢峯脑子里囤满了命名为“黎纪周”的意淫素材,全是真货。
事到如今跟他摆谱,黎纪周怎么就干得出来?
邢峯恶狠狠地咽下嘴里的食物。
挑剔归挑剔,邢峯没那么多弯绕,抛却成人间的客套礼节,能让他起性欲的,他就直白地想要。
他上头得厉害,黎纪周却总想着全身而退,凭什么?
“黎总监。”邢峯开口。
黎纪周慢条斯理地擦嘴,抬眼看他。
邢峯一笑,“您对我就这么不满?”
“没有,你挺好的。”黎纪周难得没有呛声,他起身收拾碗碟,包括邢峯面前的。
“我来吧。”邢峯主动帮忙。
“不用,我怕你洗不干净。”黎纪周躲开他,扭头就走。
邢峯:“……”
黎纪周站在水槽前,反复清洗着餐盘,试图在水流声中找寻一丝安宁。
他听见邢峯和人说,只和特定的,感兴趣的,“喜欢”的人做。
当时的黎纪周,不受控地因为那两个字而心跳失速。
然后是沉甸甸的失落。
那种纯粹无杂质的感情,是黎纪周从不奢望的,近乎神圣的东西。
从他为了面子将邢峯归类为“炮友之一”,彼此的位置很明晰。
炮友间是谈不上珍视的,所以邢峯才会在做的时候践踏他的自尊,还说他喜欢被打屁股。
人怎么可能喜欢挨打?黎纪周回想起来,脸上热气翻腾。
他在邢峯眼里什么都算不上,而他却总被邢峯简单的三言两语,深深牵动情绪。
被欲望牵着鼻子走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太廉价了。不该放任自己继续陷下去,黎纪周给自己脑内刻上四个大字,及时止损。
发呆的间隙,一双大手握住黎纪周暴露在水流中的手指,“怎么用凉水,总监这么漂亮的手,要好好爱护。”
餐盘从手里滑落,邢峯反应极快地接住,放回到架子上。
邢峯帮他关掉了水龙头,年轻男人特有的沉稳中略带张扬的声音离得很近,“在想什么?”
邢峯的掌心很暖和,像能把潮湿冰凉的水珠给蒸干,黎纪周手指被握着,细细地摩挲,整个人也被圈着。
指间暧昧而无意义的交叉触碰,让黎纪周心乱,他感到无形的压力,要想离开原地,就只能出声让身后人放开,邢峯从没将他的拒绝听进耳里过。
黎纪周终于下决心将手抽出,“邢峯,昨晚的事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所以呢?”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必要这么亲近。”
“没必要?”邢峯笑了一下,“为什么?难不成黎总监的性伴侣,全都是拔屌不认人的那种?”
“对每位床伴都这么关怀的话,你不累吗?”黎纪周将问题抛回去。
“那些人未免也太差劲了。”邢峯故意叹气,“对待您这样的,就该像宝贝一样供着。趁早把那些垃圾都除名吧,从您的性伴侣名单里。”
邢峯蹭着他的颈窝,“以后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黎纪周心跳错了拍。又来了,用这种调情的话害他动摇,他强撑着道,“我腻了,这么说懂了吗?”
邢峯一顿,“什么?”
“我说,对你已经腻了,以后要做这种事也不会再找你,没必要浪费口舌对我说这样的话。”
邢峯脸僵了一下,笑了,“原来您才是拔屌无情的那个。”
“可以放开了么?我一会儿要出门,你自便。”
“出门?我现在恨不得把您绑在床上。让您把刚刚说的那些,一个字一个字地吞回去。”
“邢峯,这是犯罪。”黎纪周听得胆战又脸热。
“您可不就引人犯罪呢么。”邢峯回完嘴,又觉得没意思,他不可能真的强迫黎纪周,索性松了手,只是心里那股憋屈劲无处发泄。
黎纪周如获大赦,用纸巾将手上的水汲干,快步远离邢峯。
邢峯盯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黎纪周倒没瞎说,真就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邢峯又叫住他。
“黎总监,断也有断的规矩,您得按规矩来。”邢峯上前两步,倚着门框。
一块儿专属于他的糖果,尝了两口,发现美味至极,现在让他包装好,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可能吗?
黎纪周和他隔着几米远,“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