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而崩溃,矛头理所当然地再度指向他。
邢峯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成敏的行径影响生活,他逃避,家里便切断他的经济来源,以此威胁施压,邢峯课业之余四处打工,靠兼职男模的途径结识了一帮酒肉朋友,日日泡吧与玩咖们暧昧,坐实“风流”的头衔,过着浑浑噩噩的颓丧日子。
再次回归正轨,已经是大学毕业几个月之后了,邢峯依然选择了一份被强势的母亲认为极度不体面的工作。
成敏回国他早有耳闻,说是状态已经稳定,希望今后在国内发展,也联系了医生提供持续的心理辅助治疗。
“喂阿姨,是的,已经见到面了。住的地方啊…看邢峯哥怎么安排。”成敏在一旁接起了电话。
邢峯直言道:“我那儿不是很方便住人,给小敏安排了酒店,想住多久都可以,长住的话,房子得再另找。”
成敏忍不住失落,强打起精神,“阿姨,您听见了吗?都安排好了,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放心吧,医生那边我自己联系……”
邢峯话中夹着叹息,“有需要我会陪你去的。”
寒暄了几句才结束通话,成敏木讷地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很惹人厌吧。”
“没有的事,你别瞎想,先倒倒时差,约好医生后打电话给我,我可以陪你去。”
避开临近高峰期的拥堵路段,两人到了预订的酒店办理入住,邢峯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成敏表现的很不舍,执意要送他回到停车场再回房间。
兴许是两人间长时间无话的氛围让成敏难受了,邢峯很快发现她状态不对。
“怎么了?不舒服?”邢峯问。
成敏抿着唇,快步朝邢峯靠近,一头栽进他怀里。邢峯错愕之余,察觉到了成敏的眼泪。
“邢峯哥,你不会丢掉我的吧。”
丢字有很多含义,邢峯无从回应,他一双手无处可放,最后只得拍了拍成敏的后背,“别想这些。”
成敏摇头,用尽全力攀着邢峯,仰头和他说悄悄话,“能不走么,哥,你可以跟我睡。”
“我其实身材很好的,我只给你看,好不好?我们试试吧,我不要你负责还不行么。”
“成敏。”邢峯用上了最冰冷的语气直呼其名,说出的话不带半点温度,“记得以前你说我用手探你裙底的事情么?那时候我高二,差点挨了停学处分,你哭得声泪俱下,所有人都信了,原本和我关系近的人,自那以后见了我都得绕道,哪怕最后澄清了误会,依然有人觉得是你妥协。我只能在最不适当的时间点换学校回避,这事情放到今天再说起,依旧有人信,你觉得呢?”
“对不起…邢峯哥,我那时候只是…”
“你不需要为过去的事道歉,我只想说,当时的我不会对你做这些事,现在更不会。我不计较,不为自己辩驳来毁你名誉,因为我当你是妹妹,并不代表我们的关系会改变。”
“我很后悔…”成敏颤着声,没了后话。
邢峯深吸一口气,态度柔和了几分,“安心把病养好、身体调理好,别再想别的了。”
他目光朝向别处,聚焦后,视野中浮现熟悉的身影。
邢峯的眼睛微微睁圆了,对方同样发现了他,两人的视线隔着十米远的距离短暂相接。
为了照顾到成敏,邢峯特地选了离公司近的酒店。而不久前的黎纪周,恐怕在同一片区域赴了场饭局。
如果能感慨一句,邢峯倒真想说,停车场可真是个风水宝地。
黎纪周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也能和邢峯碰面,一边苦于为什么总绕不开邢峯,一边又陷入一股恼怒和失望交杂的情绪。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们做过才多久,这么快又和别的女性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抱在一起。
他的眼神露出一丝厌恶,正要拉开车门,被身边的人开口拦住了。
“哥,你既然没喝,是不是该顺道送送我。”
那人是黎纪周的弟弟纪焳,两人气质有些许相似,外貌确全然不同,纪焳身形高大,骨骼也更宽阔,神色中比黎纪周多了一层阴鸷,细看不难发现,他左眼有一道经过数次修复,仍留下浅淡印记的旧伤,从上眼皮向下延伸出近五厘米的长度。他喜欢眯起的那双眼中,总是没有笑意的。
“我和你不顺路。”黎纪周说。
“我是品牌方有晚宴邀约,离这儿很近的,送送我吧哥,我没开车。”
“既然有别的安排,你今天就不该过来。”
“还不是听说你会参加。”
黎纪周一时失语,想来是徐子杨先透露了自己会来,纪焳才肯应约,他还是被徐子杨坑了。
他不再强硬地推辞,“算了,走吧。”
“有谁…碰你了?”纪焳盯着黎纪周,手指碰了碰黎纪周侧颈的一小点皮肤。
黎纪周惊得一颤,抬手挡住脖子,如临大敌地后退半步。
纪焳笑了,“问问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