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荫山不高兴听,摸上他胸脯的手狠掐了一下,肖鹏忍住了呻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主动把唇贴上去,将功赎罪。
要在以前,杜荫山肯定不会相信两个平白无故的人会长得这么像。但自从见到肖鹏和龙文章之后,他不得不信。双胞胎兄弟俩如此巧合地看上了长着一张脸的人。外面风言风语疯传,无非都是围绕着床榻上那点事打转。最常提到的两个词就是上错床和换妻。说这话的人但凡见过其中一对,都会发现这是无稽之谈。杜荫山一眼认得出龙文章和肖鹏,跟龙文章靠接触就能分得清虞啸卿和他一样。
杜荫山今天很有雅兴,揽着他的腰去轻柔地亲吻耳畔,舔过通红的耳垂,又轻轻地噬咬着来回滚动的喉结。肖鹏反而点心不在焉。他带着气声问处座,那我待会就能走吗?
早退也可以,但是得有代价。杜荫山翘着腿安坐在座位上,酒水顺着一个方向在杯壁上盘旋,一脸玩味地看着他。年轻人的耳朵泛起了红,面上却没有什么波澜,默契地解开了领带。
杜荫山把他揽了个满怀。这么讨男男女女喜欢的大男孩之前竟然没什么恋爱经历。看来他那伪善阴险的师长还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也许他觉得扮演一个慈爱而威严的父亲更为稳妥。但杜荫山的想法相反,恋人才是最牢固的纽带。既是师长又是恋人,被信仰掌控,引领不用思考,这样的安全感,是自卑自傲,又敏感缺爱的男孩无法拒绝的。
杜荫山就思索了一下,松开了他,眼神在平底杯和装着香槟的高脚杯之间来回扫视。然后拿过平底杯放在他后腰上,倒了七成的酒。
杜荫山不开心,这两天的小狗一点都不领情。于是动作暴戾起来,把人原地翻个身,拽着他头发往上拉。肖鹏吃痛地哼咛,杜荫山贴在他耳边,问你到底在想什么?肖鹏拧劲上来了,死活不肯说。
这不是还早吗?你小子昨晚庆功宴溜多快我可还记得。别以为那是为我,那可是给你办的。杜荫山摁灭了烟,不容拒绝地拿出两个酒杯,倒上了两杯清澈醇亮的香槟。肖鹏浅浅地苦笑了一下,说有要紧事要商议,推不开。然后认罚地接过其中一杯。两人碰杯,激出清脆的玻璃回响。杜荫山则眯着眼笑得跟狐狸一样盯着他一杯酒下肚。
他板着脸说我给过你机会,事不过三,这杯酒要是洒完了,不予告假。肖鹏这才紧张起来,绷直了腰,杜荫山也不再管他纠结什么,开始毫不顾忌地冲撞,反正要担心酒撒了的不是自己。
往肺里深吸一口气,被卷起的烟草丝明灭起伏,冒出橙黄的火光。他把肖鹏要给自己点烟的手压下,拿点燃的烟头去触他嘴边的烟。肖鹏便会意地靠了过来,两个人头挨着头。杜荫山一脸孺子可教地看着他去,把烟雾缓缓吐在他脸上。老烟枪不会被这点烟呛到,但是莫名转过了脸,腼腆了起来。
他拿手指拨起肖鹏的下巴,有一样倒是很像。那乌黑而湿气浓重的眼睛,在肖鹏脸上更显青涩无辜和纯粹,在龙文章那倒是多了几分深沉幽暗和捉摸不透。年轻的军官跪在他的桌子底下,被他挑起了下巴像逗小狗一样挠下巴。肖鹏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用漆黑眼眸回望。那总是凶狠地盯着猎物的狼一般的眼神到他这就变柔软了,驯化成家犬。
杜荫山叼着烟,胳膊里夹着资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问他怎么不进来等。肖鹏说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跟处座告个假,晚上有寿宴。杜荫山在玻璃烟灰缸上方抖了抖烟,带着余温的灰烬簌簌落下。
天气阴冷,冰冷的酒水激得他打个冷战。湿透的衬衣贴在腰背上,在脊背沟那凹下去。水反而提供了张力,酒杯不再移动得那么剧烈。慢慢来回平移,逐渐滑到他的腰中间。注意力被拉回来,感官上的快感一时不可忽视。酒气似乎借助他炙热的身体蒸腾起来,室内满是弥漫的花果酒香。他呜咽着求饶,
今天不用,先上来,杜荫山发话。他领了命顺着膝盖爬上来,跨坐在杜荫山怀里。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他是一个优秀的军人。
杜荫山的吻也不假惺惺地温柔了,一边啃咬着,一边抬着他大腿把他抱起,放在办公桌上。那根扎得随意的皮带被他抽下,裤子只褪了一点,供他们穿着衣服作乐。
肖鹏颤地厉害,努力地维持着平稳的趴着的姿势,人一时间只是前后摇晃,酒也荡来荡去。杜荫山带着恶劣的快乐提醒道,要洒了,要洒了。一些金黄色的液体在空中被抛出,洒落在他的脊背上。
肖鹏迷蒙着眼再度失神,眼神透过杜荫山在看一些别的什么。
肖鹏攀着他的脖子,脸和露出来的胸口都一片绯红,在几星期的调教下,身体柔韧得能摆出各种姿势。
这话说的含糊不清,但杜荫山知道这是谁的寿宴。那个肖鹏住在宿舍不回家也要避开的古板暴戾的父亲大人。这就稀奇了,可能他哥真的劝动了他。养育之恩倒未必恩重于山,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肖昆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他哑着声喊,处座……右手则往自己的身下探。杜荫山咬着他的脖子,说不允。于是他只能反手紧抓着桌沿,手臂都爆出青筋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