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养身体的情况,再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再去抓药继续调养,还是另作安排,但齐鸿轩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她,时不时还答非所问,令她气闷不已。
宋斯嘉吃过饭,陪公婆稍坐一会,就说学校里有事,提前离开。
儿子的敷衍和儿媳的“不耐烦”,都让陈建芬心中不快,但宋斯嘉已经不在跟前,总在儿子面前抱怨也没什么劲,只好别扭地去看电视。
躲过母亲的唠叨,齐鸿轩却还是没能得到清静。
心里惦着什么事,它往往会直接找上门来。
换到一个月以前,齐鸿轩绝对想象不到,自己竟也会有被人催债的时候,而且还是被吴静雅这个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被他玩过,无数次带着满足和谄媚的神情吞下他的精液的女人催债。
吴静雅一次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淫贱姿态,早就使齐鸿轩下意识地形成一种错觉,这个女人早就成了任由他摆布的玩物。
可是现在,这个玩物却用令人玩味的口吻,提醒他,他欠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这实在是让齐鸿轩难以接受的事。
从吴静雅的角度来想,她已经给足了齐鸿轩面子。
上次痛快地借出五万元,完全是因为她觉得这笔钱对齐鸿轩来说是小事,他只是在赌场里一时手头不便而已,离开赌场后肯定很快就能还钱。没想到等了好几天,非但没见齐鸿轩还钱,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接到,这样一来,吴静雅就有点犯嘀咕了。
她的想法和齐鸿轩差不多,五万元,对她来讲也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真要是因为自己看上了什么,不管是衣服也好,包也好,把这笔钱花出去,虽然也是笔不菲的支出,但不至于很心疼。可同样金额的一笔钱,借出去放在别人手里,总让人心心念念地惦记。
过了这些日子,吴静雅觉得够对得起齐鸿轩了,不管是留给他周转的时间,还是照顾他可笑的男人的面子,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于是就理直气壮打来电话,直截了当地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还钱。
偏偏齐鸿轩这会心里没底,回话一听就满是心虚,像是满口答应会还钱,但一说到具体时间,话头就往岔路上飘。
吴静雅不算很精明,但在“钱”这方面特别敏感,一听齐鸿轩现在的口气,立刻察觉到他这边可能出问题,顿时就急了。
虽说五万元都是私房钱,她完全可以自由支配,但毕竟不是几百、几千元的小事,不管是长久借出去收不回来,还是拖得太久,发生催还、抵赖等闹剧,都有可能被丈夫察觉到,这对吴静雅来说,也是一桩大麻烦。
吴静雅心里一慌,就顾不上给齐鸿轩留面子,嘴里半分不饶人,说了好些刻薄的话,使齐鸿轩在电话这头羞恼交加,偏偏心虚气短,回不出什么狠话。
在吴静雅这边彻底折了面子,齐鸿轩深感这笔钱绝不能再拖欠!让谁瞧不起,都不能让这个一直默认是自己胯下玩物的女人瞧不起。原本应该带着满脸浓精,用充满崇拜的眼神仰望自己肉棒的女人,一想到她的目光转为鄙夷,齐鸿轩心里就像长满了草。
不管怎么样,必须先把吴静雅那边的债给清了。至于钱宏熙的十万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自己至少还有一个月时间可以想办法。
病急乱投医,齐鸿轩托一个平日关系不错的同事,通过他联系到了一家信誉上还算有保证的财务公司,办了车辆质押借款。
他的车还在按揭期内,财务公司说只能七成放款,再扣除杂七杂八的费用,齐鸿轩最后拿到手的只有八万元。
这次齐鸿轩总算没有再像上次那样,钱到手后直接奔赌场,而是先把其中五万元转给了吴静雅。他连车子都质押出去借钱,不就是为了立刻还这个女人的债,给自己把面子挣回来吗?
轻重缓急,齐鸿轩自问还是能分清的。
至于财务公司那边的账该怎么还,齐鸿轩也已经心里有数了。
除了再上赌桌去搏,还有别的办法吗?
齐鸿轩现在早就不像过去那样对自己的赌运和赌技信心十足了,之所以还想去赌场翻本,实在也是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算是切身体会到过去曾经困惑过的赌徒心理。
为什么一输再输,还是忍不住要去赌呢?
为什么明知饮鸩止渴,还要把希望寄托在赌桌上,期待着山穷水尽时能一战翻本呢?
说到底,就是因为“没办法”这三个字啊!
以齐鸿轩本人为例,他已经懂了久赌必输,不管赢过多少把,都可能一把输得干净,唯一保赢的法子,就是压根不上赌桌,可那又怎么样?他有的选吗?
已经在赌场砸了太多钱,输光了全部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拆东墙补西墙,固然是能弥补一部分,但东墙迟早有一天也需要补,除非还有南墙可拆,否则上哪儿去找补东墙的砖?以齐鸿轩如今面临的困境,不上赌桌,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以小博大,快速回本呢?
局外人可能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来一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一错再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