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往后其他忌日,各家都只在各自家中默哀,不必再强求聚在一起。
至于哪些事“逢七日”该做,哪些事不能做,儿女属相避讳之类的规矩、禁忌,作为数十年三代党员、高级干部家庭的沈家,原本也没几个人信这些,更不必讲究。如果有谁比较信这些,独自遵行便是。
家里人都没什么异议。
在老爷子“头七”前的这几天里,沈家人自然不适宜参与什么喜庆典仪。无巧不巧,这周三恰是裴新林的生日,本是准女婿好好献殷勤的机会,沈惜这次却只能以祖父新丧不满七日为由缺席。
原本定在本周四的聚会,改期到了周六下午。
但顺延了这么两天,阴差阳错地带来一个惊喜。去年为创业去了上海的侯爷,这个周末恰好回到中宁,出现在了聚会中。沈惜恰好借这个机会,把被他专程叫来的徐蕾介绍给了侯爷。再过十几天,小丫头就要去华师大报到了,远去上海,多个老乡照应,肯定是好事。
聚会时侯爷特意问起喻轻蓝的工作安排,玩笑说要不要这次跟他一起回上海。
逍遥了大半年喻轻蓝耸了耸肩:“想去也去不了,马上就要开工了!”说到这儿,她转头对沈惜说:“现在我跟嘉嘉算是同行了。”
原来从下学期开始,喻轻蓝就要去中宁广播电视大学教书,现在正在享受宝贵的最后几天暑假。
都知道沈家有老人新丧,所以朋友们小聚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各自散去了。
沈惜特意单独留下了徐蕾,递给她一个信封。
“这里有一百二十万,你收好。”
徐蕾从信封里翻出两张银行卡,正困惑地抬起眼望着沈惜,随即被他说的吓了一大跳:“一百二十万?钱啊?给我?”
“是啊。”
“你……什么意思?你想通了,想包养我?”
沈惜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包养你?小黄毛丫头!”
徐蕾不服气地反问:“你不包养我,给我那么多钱干什么?”
“不是我给的。”沈惜简单介绍了一下这笔钱的来源,其中一百万,当然就是上次他从雷耀庭那里“敲诈”来的,为了让徐蕾心无旁骛地高考、报志愿,捂在沈惜手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另外二十万元,是钱宏熙给的。
前几天沈老爷子的遗体告别仪式,钱宏熙也参加了。仪式结束后,他特意找到沈惜,找了个角落,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徐蕾这丫头差不多该去大学报到了吧?”
“嗯,下个月就该去了。”沈惜盯着那张卡,并没有接,只是言简意赅地答了一句,没有细说徐蕾将去哪所大学就读。他相信钱宏熙肯定能打听到,但他的态度无疑是在提醒对方,他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钱宏熙捏着银行卡的手停在半空,并没有撤回。
“这里有我给她的一点心意,毕竟……那个……”钱宏熙事先有准备,但在面对沈惜时,却又觉得自己想的那些诸如“相识一场”之类的措辞似乎都不太合适,索性含混而过,“麻烦你帮我交给她。”
特意找沈惜转交银行卡,钱宏熙是深思热虑过的。这里面当然包含着一点他对徐蕾的心意,不管是这小丫头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是她妈妈和他的关系,在她去读大学前送上一份礼金,是理所当然的,但如果仅此而已,钱宏熙完全可以把钱给胡丽萍,由她转交女儿。
托付给沈惜,还有一半的意思是向他示好。毕竟沈惜十分爽快地以略低于市价的价格,将向阳吧的股份转给潘桦,给足了钱宏熙面子。投桃报李,他当然也要对沈惜的女人有所表示——至于徐蕾和沈惜事实上到底是什么关系,钱宏熙懒得去深究。
沈惜稍一沉吟,接过了银行卡。
这也算是钱宏熙和徐蕾之间的一场了结吧。
在银行卡里,钱宏熙存了二十万元。
徐蕾晃着脑袋:“我带那么多钱去干嘛?我是去读大学,又不是做生意。”
“你不要这笔钱?”
“要啊!这么多钱,干嘛不要!”徐蕾一副“你当我傻”的表情,“可我不敢随身带着走。一百二十万,我靠!谁知道我拿着这么多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万一一个月我就花光了呢?”
沈惜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么能花钱?”
徐蕾撇撇嘴:“谁知道?赚钱难,花钱有什么难的?老头子,你帮我管这笔钱吧。”
“你怎么也叫我老头子?”沈惜控制着自己又想再给她一个脑瓜崩的冲动。
“还有谁叫你老头子?”
“唉,这你就别管了!行吧,我先帮你管钱。你读大学的生活费,你妈妈肯定会打给你的,我这边再每个月给你打一千,有必要的话你就用,用不了就学着自己存起来,好吧?”
“每个月一千……那还行。”徐蕾想了想,轻轻嘟囔道。
把徐蕾送回去,沈惜赶回家,接上另一个喜欢叫他“老头子”的女孩,一同前往姐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