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吗?」
喻轻蓝撩了撩刘海,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反正你以后不能再上我的床了,
他没什么醋可以吃啊。再说,就是因为你永远没机会了,所以才要逗你啊,哈哈。」
沈惜托着额头,为她表现出恶趣味感到无语。
「你上次走得急,到最后也没说清楚,现在你和小裴姑娘之间最严重的问题
究竟是哪个?是你现在还觉得和那个裴……裴什么来着?不管了,反正就是她大
伯,你是觉得和这人之间有未了结的仇恨呢?还是纯粹只是考虑到两家人之间的
麻烦关系,还有未来你们两个夹在中间必然会遇到的尴尬和矛盾?亦或者,这些
东西固然很重要,但归根到底还是你觉得对这小丫头少了那么一份爱意?」
「不是两家人,是三家人。」沈惜先纠正了一下喻轻蓝的某一处小错误,具
体是哪三家,也不必多解释,她肯定能想明白。
喻轻蓝反应很快:「那就是说,是中间这层关系了?」
「嗯,仇恨,其实谈不上了,也轮不到我一直记到今天。当年我妈离婚,闹
得很大,不是苦兮兮求可怜才离成的。法庭认定的,对方是过错方这一点非常明
确,财产分割上是倾向于我妈妈的。裴旭生的名声那时候也跌到了谷底,在中宁
根本待不下去,跑到北京去了。再说我舅舅还找人狠狠揍过他,勉强算是已经报
了仇,无非是这人欠我妈一句亲口道歉而已,不过估计就算他道歉也不诚心,所
以不如不要。要说仇恨,恐怕还是裴旭生更恨我们才对。我对他的态度现在基本
上是眼不见为净,但是身为人子的立场,不能想象将来有一天得恭恭敬敬地把这
个殴打过我母亲的男人当成长辈,问安请教,谈笑风生,这怎么可能?如果我跟
裴小妞在一起,甚至有一天真结了婚,那这种场景必然要面对,这太可笑了。」
「我明白了……」喻轻蓝挠了挠头,这确实是比仇恨更麻烦的一层障碍。
沈惜耸耸肩。
「你应该怎么做,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很难给你有价值的建议。我只是想跟
你说说我对你的一个感觉。」喻轻蓝很认真地措辞。
沈惜表示洗耳恭听。
「我觉得,你特别郑而重之地对待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有感觉的爱情,但又好
像又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挺矛盾的。」
「不懂。」
「爱情是不可测,不可控,不可复制的,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你知道为
什么吗?」
沈惜支着下巴想了许久,慢慢冒出一句:「因为你控制不了对方啊……」
「对呀!」喻轻蓝轻轻拍了下桌子,「也许你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应对你能
想到的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你有足够的钱,可以支付一切可能的费用;甚至你
可能有足够的阅历和自我控制,连一切负面情绪都处理得很好……可爱情是两个
人的事,对方不是一件任由你来安排的东西,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可以了解她、解读她、猜度她,但你永远不可能完全掌控她。爱情中有这么一
个不可能掌控的变量,你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爱情管理得一切尽如人意呢?」
沈惜沉默。
「要面临各种不可测不可控的艰难险阻,本来就是任何一场爱情的宿命。可
你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管理这样一个本就不可测,不讲理的东西,希望它能在
你认为最合适的轨道上发展,以求在你看来最好的结果,对此,我只能说,要么
你是个不可救药的文青外加自大狂;要么是你在内心深处对真爱有强烈的恐惧感。
你怕给你自己爱的那个对象带来坎坷波折痛苦,以致于一旦预想到有什么困难关
卡,你宁愿就不开始……可话又说回来,哪有不会遇到波折痛苦的爱情?这不是
一直在悖论中绕圈吗?」
沈惜微微点头,但喻轻蓝知道,他此刻点头不意味着他认同了自己说的这些
道理。或者说,这些道理他本就认同,只是在现实里未必会践行而已。
「我上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以后只跟两个男人上过床,
其中一个就是一夜情,另一个时间稍微久一些,前前后后大概半年,做过十几次。
碰到你以后,我的桃花彻底败了。除了跟你的两次,我都是自给自足的。你说,
我算不算那种容易上手的女人?」
沈惜嘿嘿地笑:「当然不算,姐姐你一看就知道绝不可能轻松搞定啊……」
喻轻蓝白了他一眼:「既然我看着就搞不定,当初是哪个小坏蛋直接过来亲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