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轻蓝,后者听到「星骏」两字,就知道沈惜一口回绝的症结
所在,但这些涉及长辈的家务事当然没必要向小白解释,开口随便解劝了沈惜两
句,暗示他顾虑一下小白回去该怎么交代。沈惜想想确实没必要让一直以来合作
愉快的小白夹在中间难做,也放松了口风,答应周末时可以和星骏文传那边负责
这块工作的人见一面。
当然,他心里清楚,见面不过是应付一下场面,自己肯定不会参与这套丛书
的出。
小白走后,原本坐在沈惜身边的喻轻蓝换到对面的位子,玩笑似的问:「这
么坚决?出本书也不愿意?」
「唉,就是不想和那边沾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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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关系?那就是说小裴姑娘百分之百没希望?你爱她吗?」
沈惜哑然。喻轻蓝这温柔一刀剖入的位置太精准,像瞬间割断了他的声带。
他不是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对裴语微的感觉,他极难否认,自然也就加
倍感到头疼。
在反复提醒自己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客观困难的同时,在主观上他又越来越能
认清自己对这女孩的真实情感。
上周六,在见到裴语微和顾磊一起出现在向阳吧时,那一刻沈惜很清楚自己
内心是不愉快的。
嫉妒,是的,那一刻他感受到的就是这种多年未见甚至可以说很陌生的感觉。
沈惜极少产生嫉妒心。一来他打小几乎就没遇到过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成
绩、荣誉、比赛结果、工作成果、财富,他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那一个,但一直都
跻身于最好的那一群中。说到感情,除了一大半可以算是主动放弃的宋斯嘉,无
论是懵懂初恋时的高中女友,还是后来的宁南校花段婕,他都没有遭受过挫折,
这样的经历无形中带给他相对更平和的心态;二来当然是他自身的性格也确实足
以对绝大多数不如意以平常心待之。
在记忆中,他只有两次真正起过嫉妒之心。
一次是在高二时。那时他刚和初恋女友彼此间擦出一点小火花,尚未明确关
系。有一次与她所在的班级踢比赛,女孩站在场边给本班11号边锋递了一瓶水,
满脸关切,还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按说作为副班长,她给本班队员送水打气是再
正常不过的事,但沈惜看在眼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倍感不爽。不爽的结果,就是在
接下来三十分钟比赛里,他不但又踢进对方两个球,还莫名其妙把对方11号当成
必须彻底封杀的对象。作为本队的单箭头前锋,沈惜居然在对方每次丢球开球以
后,死盯着11号不放,即便为此需要满场飞奔也在所不惜。好几次11号都冲到了
沈惜所在队的禁区或底线里,总能看到沈惜如影随形,死缠烂打在他身边,好像
他根本就不是前锋而是专职的盯人后卫似的。在后面的比赛里,11号把大量精力
全都用在摆脱他的纠缠上,压根就没碰过几次球。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是沈惜的体能超乎寻常地迅速下降,比赛还剩十分钟,
他就实在无法坚持被换下场,这也是他极罕见的因体力不支被换下的情况。在他
下场前五分钟,对方11号同样因为体能耗尽而下场休息。
下场以后,两人一个叉着腰,一个扶着膝盖,并立在场边狼狈地喘着粗气。
他俩本就认识,11号郁闷地问:「大哥,你今天干嘛?要搞死我啊?」
差不多已经冷静下来的沈惜自己都哭笑不得,无奈摇头:「可能是因为比赛,
太兴奋了吧。」一抬头,却见那女孩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抿嘴而笑。
年少冲动,总是难免的。
再有一次则是22年刚回国那段时间,亲眼见到宋斯嘉和齐鸿轩在一起的样
子,难免也会被嫉妒啃噬内心,这种糟糕的感觉纠缠了他半年左右,才慢慢平复
下去。
再次感受,就是上周六,为了裴语微。
这或许真是个该死的明确信号。
沈惜为这种「明确」感到极大的困扰。
「话说回来,你上次只说了个大概,然后就从我的床上跑了……」喻轻蓝促
狭地笑。
沈惜很认真地打断了她的话:「姐姐,我承认那天上过您家的床,也承认后
来我是跑了,但我是从客厅跑的,不是直接从床上跑的,好吧?话要说清楚,这
直接关系到我的人品问题。再说您是不是也得顾虑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还跟弟
弟我讨论这个上床的问题,就不怕我未来姐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