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队长在楼下喊:“ishka你是死了吗!快点儿!”
两个人被jas的大吼吓了一跳,白镜刚迈出的脚踩空了,幸好ishka一把抓住他拽回来,可也就是这样一下,白镜身上的毛毯掉了,他光着身子被ishka抱在怀里。
后来有好一阵子,ishka总是会不自控地回想那一刻——
瘦弱的白镜犹如一只小白兔般缩在他怀里,因为紧张、害怕,两只手紧紧抓住他身上的战术背心;白镜的手臂、腰还有腿,都是那么纤细,仿佛稍微用力就会被捏断,又像一只小鸟。
——白镜一瞬不瞬看着他,眼珠清澈,眼神无辜。
ishka恍惚觉得自己的社恐要被治好了。
“你的面具有点吓人。”白镜轻声说道,“是动物的头骨吗?”
“猫头鹰。”
白镜发出一个小小的惊呼,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ishka的面具,用指头尖小心摸了摸尖锐的鸟嘴,然后勾起嘴角笑了笑,“怪有趣的。”
有趣?ishka还是头一次听见谁这样评价他的面具,就连stew,那个向来爱大惊小怪的家伙也只是说他口味猎奇。
就这样,ishka抱着赤裸的白镜下楼,其他人先是惊诧随即无语,ickey踢了ishka一脚,没好气吼,你就不能拿身衣服给他穿!
……啊。
ishka被笑了一路,尤其stew,甚至用文字给女朋友现场直播。
ikhail·nikoev,第一次这么想死。
返程的飞机上,关着绑匪的狗笼子被放在起居间,jas安排两名队员看守,他和其他人就在紧挨起居间的休息区,一旦有任何动静便能立刻察觉,至于白镜,他一上飞机就钻进另一间起居室,jas让ishka守着他,他倒也不介意,背对ishka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了没。
一天一夜的飞行路程实在漫长,“三文鱼”小队的队员们靠着打牌打发时间,没几个小时便也都安静下来,睡觉的睡觉,换班的换班。ishka也有点困,缩在座椅上打盹。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动静,ishka猛然睁开眼,看见白镜坐起来打开遮光板,跟着,抱膝蜷缩着,脑袋靠着舷窗,沉默地看外面的天空。他身上还穿着ishka随便找来的那身衣服,宽大,不合身,却反而像时下流行的oversize,他有一头茶色的蓬松卷发,他皮肤很白,有一双深眼窝一个高鼻梁,他五官轮廓分明,不像东亚人,更像ishka那样的斯拉夫人。他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不存在,更别说把他和那个监控器里淫乱地同绑匪媾和的人联系在一起,
这是不对的。
按照ishka从前的经验,被绑架的人质无一例外是惊恐且惧怕,像一只惊弓之鸟,一丁点儿大动静都听不得——从公寓楼到机场的一路上,围在白镜左右的几个人那么吵,白镜却无动于衷。
队长jas自然也察觉到这种反常,犹豫是否该像ickey建议的那样,找白镜聊聊一些“私事”,他权衡一番,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现在事办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带人回去拿到尾款,其他都与他们无关。
“ishka?”
白镜轻轻唤了一声。ishka看向他,用眼神询问。白镜却不说下去,下半张脸迈进臂弯,稍稍歪着头看着ishka。
“……想喝水?还是想吃东西?”ishka问道。
“不,”白镜摇摇头,应该是笑了下,一双眼弯弯的,“怎么还戴着面具?”
“习惯了。”
“是真的猫头鹰头骨吗?”
“嗯。”
白镜好奇地盯着ishka瞧,甚至跪趴在床边,身子往前探,朝ishka靠得更近了一些。
“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吗?”他问道。
“不能。”
白镜皱皱鼻子,“我让白——我养父多付你钱,只给你。”
“不用。”
白镜脸上漫起一层烦闷,但他并不反感ishka的不领情,他从床上下来,站在ishka面前弯腰贴近他,太近了,ishka都能看清白镜鼻梁上的雀斑。
ishka下意识往后躲,白镜用指头尖小心摸了摸面具的鸟喙,又问,这些污渍是血迹吗?
“嗯。”
“你杀过人?”
“不少。”
白镜垂下眼沉吟一时,复而抬眼,轻飘飘问:“杀我要多少钱?”
“……”ishka有些错愕,“什么?”
“没事,我开玩笑,”白镜勾了下嘴角,“你的眼睛是湖蓝色的,像我小时候玩的玻璃球,很好看。”
“……谢谢。”
见白镜没有回床上或者干点儿别的事的意思,ishka问道:“还有事吗?”
白镜耸了耸肩,转身朝门那边走去。ishka立刻跟上,门锁转动那一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