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祖上就是行兵能人,且不说如今我朝,就是前朝统一了诸国的大齐,有多少疆土是顾家打下来的!”
看到章帝脸色变了变,和太后终究是不忍心,道,,道,“我知道你深爱嫣儿,你们少年夫妻,嫣儿又为你诞下唯一嫡子,你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太子。”
“但你不要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先帝驾崩前特特强撑着病体写下赐给你。”
“我朝将士个个骁勇善战,可若家人不宁,他们怎能安心在战场上厮杀?”
“哀家对晟儿也抱着同皇帝一样的期望,但正是因为这个期望,所以绝不能让晟儿因此失了军心。”
“容朕想想。”
和太后逐字逐句分析,一句句打击在章帝心上。
“哀家累了。”见着章帝神色,和太后见好就收,无力的挥了挥手,拉着被子躺下。
“儿子告退。”见和太后真的不愿再与他说话,章帝嘴角微微一抿,很是恭敬。
走出太后寝殿,见秦嬷嬷和芯蓉等在门口候着,淡淡道,“太后睡了,你们切莫去打扰太后休息。”
“遵旨。”
走在横道上,恰好经过暖阁,章帝目光一转,见到暖阁里不曾收拾的破碎盖碗,步伐一顿,面上不显,冷声道,“这是母后最喜爱的杯子,怎生碎成这样!可是你们伺候不尽心!”
听得章帝之言,一溜宫女太监全数跪下,面上惶恐口称不敢。
孟伟是章帝心腹,察言观色最是拿手,他虽不知太后同章帝说了什么但见章帝面色平静,他紧了紧拂尘,道,“太后娘娘正在休息,伐了他们怕是动静太大,不如等娘娘醒来再做惩戒。”
“恩。”可有可无的点头,章帝双手负于身后离开宁寿宫,御撵却不是去甘露殿,而是去了先后的长春宫。
“你们在外面守着。”
元后慕容嫣难产而死,慈和篃服曰顺,都称顺皇后。
顺皇后故去十八载,这长春宫保养得比皇帝的甘露殿还要好,可依旧缺了人气生机。
漫步走着,每一处都藏着章帝和顺皇后最美好的记忆。
“朕登基两年,嫣儿便离朕而去,只留下嗷嗷待脯的幺儿。”坐在顺皇后梳妆台前,章帝拿着象牙梳子,一根根齿梳晶润细致,绽放着的牡丹花精致而栩栩如生。
“晟儿如今已有十八。十八那年,朕封你为后。”
长春宫的一切依旧照着顺皇后生前布置,章帝陷入回忆,少年夫妻最是恩爱,他登基为帝,他封她为后,然而一切都在庆林二年结束。
“晟儿。”拿着梳子的一紧再紧,咯得章帝左手发白。
“顾家……顾家啊!”听不清说不明,藏着无数情绪,章帝小心放下梳子,高声道,“孟伟!”
作为章帝的心腹太监,孟伟自是在门外守着,听到章帝声音,立刻推门进来,道,“奴才在。”
“太后病重,淑妃最得太后心意,便让她在玉华宫为太后祈福抄写经文,没太后懿旨不得出玉华宫,四公主最是体贴孝顺,便一块在玉华宫为太后皇贵妃祈福。”
章帝的旨意不消片刻就传遍后宫,淑妃一张圆润如少女的脸,气得发红,黑白分明的眼厉色一闪,最终面无异色的接下圣旨。
宫里能有什么秘密。
一二三四个地位不及四妃但在规格上九嫔份位不低,昭容、昭媛、修仪等,乘着步撵去永宁宫看望皇贵妃,然而她们还未到永宁宫,章帝的旨意便下来了。
当真是大喜事!可惜不是贤妃那妖精!
所谓为太后皇贵妃祈福抄经,可不就是禁足!况没太后懿旨不得出来,这可真是……这晚,各宫主子娘娘都多用了一碗饭。
而当下,那些打算去永宁宫看热闹的宫妃们得了这等趣事,自然是打道回府,这笑料,便是过了年也能让她们心情愉悦!
天色明亮,秉竹院的暖阁里,顾今夕很是认真的拿绣花针绣花,
真是难为顾大将军了,舞刀弄枪的手拿绣花针,不知道最后得了什么样的绣品。
风七年长,也已及笄,所以看着沉稳,她端着一张脸,淡定的走进秉竹院,可一进暖阁就原形毕露了。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六的姑娘,要是没卖进来也该定亲了。
“好消息,小姐,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把你乐成这样。”顾今夕正在和丝线作战,她只觉这玩意比打仗还难!
可愁死她了。
“方才听宁姑姑和杨姑姑说话,陛下下旨虽说是让淑妃娘娘在玉华宫给太后娘娘和我们家娘娘祈福抄经,但两位姑姑说实际上陛下是禁了淑妃娘娘和四公主的足,没有太后娘娘的懿旨不得出宫。”
宫里的人,就算是旨意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一圈,生怕别人看出他们的意思,可章帝这旨意,只差没明说教女无用!
而司姬琉在宫道甩她一巴掌到这旨意下来,中间只差了一个时辰。
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