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把名片还给了习敏:“明天他过来,你自己给吧。”
习敏拿回名片,心里狂跳,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而女人已经转身进去了,不再管她。
习敏很想问她,她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但又不敢。她逃回家,心想,明天早点过来看看。
希望女人没有骗她。
简一觉得谢兰有点儿奇怪。
在知道他要回去后,她特意前一天过来,说送他过去。简一心里当然高兴,但隐约觉得怪异。
晚上,谢兰少见得有些焦虑,尽管她的焦虑没有表现出来,但简一就是隐约感觉到了。
简一洗了澡,问她:“要做吗?”
她说:“今天不做。”
但她也没去找别人,就这么坐在那儿,无聊地调换电视频道。
简一吹干头发,坐到她身边。看她没什么反应,又朝她蹭了蹭,靠近了她。
突然,谢兰移开了自己。
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去,摇摇晃晃地立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简一,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慌乱:“你……你好。”
简一抬头看她。
谢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顺了顺落在颊边的发,又环顾了一圈房间,把自己的衣服又拢了拢。
她显然有些懵,但又想强装镇定。然而她的话已经泄露了她的无措:“我,你,我今晚不需要你的服务,你走吧。”
简一说:“这是我的房间。”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是这种回答,眼睛立刻瞪大了,然后她傻傻地问简一:“那我的房间呢?”
简一说:“你就住我这儿。”
“不可能!”谢兰斩钉截铁道,但她立刻放柔语气,以一种凡事都好商量的语调跟简一沟通,“你要多少钱才肯走?”
简一问她:“你是谁?”
“我?”谢兰笑了下,“我就是谢兰。”
简一说:“你不是。谢兰跟我说,她的身体里还住着别人,是你对不对?”
“谢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跟你说了?”
“嗯。”简一点头。
“好吧,我叫谢芜。平芜尽处是春山的芜。”谢芜说,“虽然不知道她今晚为什么抽风让我出来了,但我们也可以认识下。”
她苦笑:“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简一说:“我没听过那句什么春什么平的诗。”
“哦,那就是草字头加个无所谓的无。”谢芜说。
简一就不再说话了。谢芜在那罚站了一会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简一。”
“哪个简哪个一?”
“简单的简,一二三的一。”
“好简洁的名字。”谢芜感叹。
简一又不搭话了。谢芜坐在床上,他就下床,坐到一边去了。
他不在床上,谢芜松了一口气。谢兰的男人她一点儿都不想碰,嫌脏。
她舒坦地躺在床上,哪怕只是看着天花板都让她高兴。
但简一坐了一会儿又坐不住了,他问谢芜:“谢兰什么时候回来?”
谢芜说:“看她喽,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把我推出来呢。”
简一有点儿委屈了:“我没有。”
谢芜等了一会儿,简一没再说话了。他看起来真的很难过,谢芜想。
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必须得趁着这段时间加紧压住谢兰。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退了一步,但她必须要马上跟紧才行。
想到这里她心里直发恨。她们两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怪谢兰做得太绝了!
她总是这么极端这么自大,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当初就是这样,她和谢平都觉得不要带妈妈跑,谢兰根本不听。她带妈妈跑了,然后呢?妈妈被抓回来,死了。
虽然不是谢兰害的,可如果不是她的一意孤行,妈妈会死吗?妈妈死前肯定很绝望,她一定在恨我。谢芜想到这儿就很痛苦。
这么多年,她把自己的身体共享给她,让她能站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做人,难道不是仁至义尽了吗?
她想做个正常人有什么错?何况跟谢兰这种疯子共用一个身体才让人害怕吧!她就像个被文明遗忘的野兽,浑身上下只有野蛮。
谢芜恨她,恨死她了。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谢兰去死去死去死!
于是她又从床上爬起来,去找她的手机。按照谢兰的习惯,手机一般都被她放在衣服口袋里。
她把挂在凳子上的衣服裤子都摸了一遍,没摸到。
“诶,我手机呢?”她问简一,“小一,你看见我手机没有?”
简一说:“在床头柜。不要叫我小一。”
她回头一看,果然在那儿,明晃晃的,也不知道她刚刚怎么就没看见。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手上却忽然松了劲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