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敏很不想跟她说话,因为女人看起来像混黑社会的。她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什么话,会被女人给就地杀了。
但她想到简一,最终心中的友情还是战胜了恐惧。
她站在门口,也没进去,就这么跟女人说话:“您好,我是简一的朋友,简一就是这儿以前的租户。我有事情想找他,您能找到他吗?”
她一口气说完,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妥当,忙补充一句:“您不知道也没事儿。”
女人却说:“你有什么事儿,我转告他。”
她认识简一!
习敏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天爷,简一这小子什么时候认识黑社会的人了!
她更害怕了,简一那身板也打不赢人啊,只有美色还能让人贪图,但是黑社会在她的眼里犹如魔窟,简一进去了骨头渣都得被人嚼碎了。
见她不说话,女人不耐烦地皱眉:“有事吗?”
习敏忙道:“是这样的,之前有个男人来找简叔叔,就是简一的爸爸。他,他还给了我一张名片,让简叔叔给她打电话。”
她低着头说的话,说完抬起头,就看见女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微低头着头,俯视她。
她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
“给我吧。”女人伸手。
“什么?”
“名片。”女人说,她又把手往前伸了些,重复一遍,“给我。”
习敏不敢不给。
名片一直都被她带在身上,此时也能直接从兜里掏出来给女人。
她安慰自己,她已经把上面的信息都记住了,回去之后也能默一遍。
她怕自己不给会被女人杀了。毫不夸张,她觉得对方手底下必定是有几条人命的。她在对方眼中,很可能是一杆可以轻易被折断的芦苇。
女人接过名片,看了看,嘴角扬出一个讽笑。然后又把名片还给了习敏:“明天他过来,你自己给吧。”
习敏拿回名片,心里狂跳,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而女人已经转身进去了,不再管她。
习敏很想问她,她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但又不敢。她逃回家,心想,明天早点过来看看。
希望女人没有骗她。
简一觉得谢兰有点儿奇怪。
在知道他要回去后,她特意前一天过来,说送他过去。简一心里当然高兴,但隐约觉得怪异。
晚上,谢兰少见得有些焦虑,尽管她的焦虑没有表现出来,但简一就是隐约感觉到了。
简一洗了澡,问她:“要做吗?”
她说:“今天不做。”
但她也没去找别人,就这么坐在那儿,无聊地调换电视频道。
简一吹干头发,坐到她身边。看她没什么反应,又朝她蹭了蹭,靠近了她。
突然,谢兰移开了自己。
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去,摇摇晃晃地立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简一,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慌乱:“你……你好。”
简一抬头看她。
谢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顺了顺落在颊边的发,又环顾了一圈房间,把自己的衣服又拢了拢。
她显然有些懵,但又想强装镇定。然而她的话已经泄露了她的无措:“我,你,我今晚不需要你的服务,你走吧。”
简一说:“这是我的房间。”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是这种回答,眼睛立刻瞪大了,然后她傻傻地问简一:“那我的房间呢?”
简一说:“你就住我这儿。”
“不可能!”谢兰斩钉截铁道,但她立刻放柔语气,以一种凡事都好商量的语调跟简一沟通,“你要多少钱才肯走?”
简一问她:“你是谁?”
“我?”谢兰笑了下,“我就是谢兰。”
简一说:“你不是。谢兰跟我说,她的身体里还住着别人,是你对不对?”
“谢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跟你说了?”
“嗯。”简一点头。
“好吧,我叫谢芜。平芜尽处是春山的芜。”谢芜说,“虽然不知道她今晚为什么抽风让我出来了,但我们也可以认识下。”
她苦笑:“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简一说:“我没听过那句什么春什么平的诗。”
“哦,那就是草字头加个无所谓的无。”谢芜说。
简一就不再说话了。谢芜在那罚站了一会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简一。”
“哪个简哪个一?”
“简单的简,一二三的一。”
“好简洁的名字。”谢芜感叹。
简一又不搭话了。谢芜坐在床上,他就下床,坐到一边去了。
他不在床上,谢芜松了一口气。谢兰的男人她一点儿都不想碰,嫌脏。
她舒坦地躺在床上,哪怕只是看着天花板都让她高兴。
但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