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误会冰释,感情又深一层;看在旁人眼里,最乐的莫过于一手促成这对佳偶的马岱。「令明,要是你真能迎娶静韜过门,可别忘了我啊。」他一脸笑意,还好意思在他面前邀起功来。
虽知马岱这句话玩笑成份居多,但庞德仍是豪气的应承下来,「放心,少不了你一份的。」与静韜解开误会后,庞德一脸喜色,彷彿变了个人似的;要不是静韜那姑娘身份还需保密,他早就向外大声张扬去了。
虽然现下战局紧绷,但总也得有些消息给他们高兴高兴;马超知晓整件事情之后,自是也开怀的不得了。只有另外一个事主,没把心思全放在这儿上头,只因计策就出自于她的脑子;她除了督促其馀各部兵马加紧筑沙垒外,更要忙着安排兵力佈署,因此反而成了事儿最多的一个。
她将兵力佈署图给画好,就摆在马超的营帐里;就当自个儿满意的瞧着,准备要向韩遂、马超宣佈此事时,一道消息突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什么?」静韜听着将士传来的消息后,顿时将什么谋略、军情全给拋在脑后,先向马超请示过后,这才放心的打开东门,迎入一队轻骑入关。
这队轻骑约只有二十来人,没有旗帜,不过身上除了佩剑之外,倒也没带上什么其他武器。只是此处可是潼关,正与曹军交战着呢,究竟这队轻骑隶属何人、来意,底下的将士全然不知,只是好奇的频频往队伍里头其中一人望去。
那人一身白衣,挽着发髻上簪,儘管蒙着脸面,只露出一双眼眉,但见到那身装扮的将士,毫不怀疑的一致看出,那是个女人;乖乖,他们在这里打仗,有多想念家乡的姑娘或是妻子啊!现下好不容易看见个女人,活像是看见什么宝贝似的,视线自然全往她身上招呼。
只是行伍中的她对此全未放在心上,专注的跟随着前头将士,来到城楼边;她向身旁几名随从说了几句话,而后敛起衣裙,拾级而上;所有看到这幕的人心思全都飞了,目光还依依不捨的一路跟随着,直到那白衣姑娘,走进城楼上的一处厅堂;当门板掩上的那一刻,整座潼关里的西凉士兵,有志一同的,逸出了一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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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白衣姑娘一进门,早在里头候着的静韜一脸欣喜,完全没把韞卿此行的目的给放在心上,只是因为能看见许久不见的她而高兴着。
她目光严厉,玉指轻勾,解下面衣来;那张花容月貌,登时让她身后的两个大男人看得呆了。「姊姊,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静韜也解下布巾,满心欢喜的走上前,握住韞卿的手来。
没想到韞卿话都还没出口,迎面就赏了静韜一记巴掌;韞卿是练家子,就算想要出手教训妹妹,力道也得斟酌再三。对韞卿言,这只不过是轻轻一碰,但那清脆声响,不仅震惊了静韜,更让后头的两人心头顿时冒出火气来。
马超性子衝,没等静韜反应,顿时来到静韜身旁,一副想打架的样子。「这位姑娘,我不管你跟静韜是什么关係,但现下你人在潼关,静韜是我的军师;要打我的部属,可得先问过我这主子吧。」他哼着气,顺道松了松指节。
韞卿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盈盈福身,「您是马超将军吧?吾乃静韜家姊,张韞卿。此回前来,是来带妹子回荆州的。」她揣了揣袖袋,自里头取出一封书信,交给马超,「这是我大伯,刘皇叔的亲笔书信,请将军过目。」
抚着脸颊,静韜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来龙去脉,一听见韞卿到这儿,是要将她带回的,自是千百个不愿。「姊姊,我不回去。」
韞卿拧起秀眉,那口温淡嗓音登时扬起了几度。「静韜!你胡闹够了吧?」她抿着芳唇,伸手握住妹子的手来。「你只留一封书信给阿娘,瞒着我们跑了个大老远,居然还来这儿瞎搅和?要不是阿娘上先生家,几经逼问之下,总算问出你的下落,我们恐怕就连你出事了都不知道。」
「你捫心自问,离家这两三个月,给过咱们一封信没?给先生报过音讯没有?你可知娘亲在家里,担心的吃不好睡不着,大夫都上门看过好几回了,这些事儿你知道吗?」
从韞卿口中听到的消息,每一项都令静韜震惊不已;她出来闯荡这一回,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却不清楚,居然给家人,尤其是最爱她的阿娘这么大的麻烦。「姊姊,可是我……」她望着身后,打从他毛遂自荐开始,就对他爱护有加的马岱,以及全心全意仰赖着她、信任着她的马超。她怎么能丢下他们呢?
还有关内全听她计谋行事的数万将士,更别说……现下在关外指挥将士,却是她心之所系的庞德……这么多人,道尽了她肩膀上所承受的责任;她怎么能够在这个节骨眼儿,说走就走呢?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在这儿待得多习惯;阿娘卧病在床,日日夜夜的盼着你回去,难道你真铁石心肠,非要见到……你才来后悔?」韞卿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哽咽,甚至落下泪来。
静韜给韞卿这番话说得无地自容;韞卿的话不无道理,这儿的事虽重要,但生她、养她,总是包容着她的阿娘也重要,她读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