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你还是和阿尔一样,只爱自己!」
感觉身体的剧痛淡去后,我撑开眼皮,首先发现左边的视线画面又被分割,再看见红着眼眶的小月低头专注按摩,「醒了?」身后的魔蓓儿注意到我动作。
眉,当机立断拔去左手上的银针,转插在胸腹处骚动的红纹上,被放过的左臂红纹以惊人的速度从上臂直窜而下,如根穿过手腕在每个指尖扎地。
「嗯。」婪燄发出声音。
魔蓓儿站在石材浴缸后扶着我的肩膀,固定我不让我倒入水中,小月和衣在热水里按照魔蓓儿指示替我按摩肢体,苍白的身躯,鲜艳的红纹显得刺目,左胸处花印生根,长过肩膀,穿过手臂,最后停至尾端的五指尖,当小月碰触上时,小手一抖,明明是在热烫的水中,掌中的手却是如死亡般的阴凉。
魔蓓儿、小月一左一右的搀扶我,脚步虚浮,浑身无力,我仍固执地前往伊莲妠所在的副卧室。
小月一顿,马上抬头看我,热泪盈眶,「我睡多久了?」声音有气无力。
「小梓我…刚刚的意思不是觉得你不好……」克莱茵尷尬解释。
婪燄没有解释,承受如母的克莱茵指责,金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我们三人,「小梓。」
克莱茵害怕,这九年来一直都在害怕,婪燄和伊莲妠,会变成当年的尤弥尔和丽琴,「虽然小梓为你付出很多,可伊莲妠从小到大对你的照顾,你就不放在眼里了吗?当初是你选择为了王位娶她,不管你们之间是否存在爱情,但难道就没有责任吗?前几天是你说你会说服伊莲妠,让她同意离婚,结果她现在却做了傻事,这就是你告诉我们的说服?」
「伊莲妠为什么会自杀?」从稚森那里得知消息的克莱茵严肃着口气。
克莱茵也想到,突然惊觉自己刚才责怪婪燄的话有多么愚蠢,儘管他对伊莲妠再无情,也不会拿伊莲妠的性命开玩笑,毕竟伊莲妠的健康建立在他深爱的女人性命之上,「没事,还过得去。」我微笑带过。
「去看一下就好了。」我坚持。
克莱茵愣住,「我…我不是……」紧张想说她没那个意思。
婪燄不发一语的接受克莱茵的质疑,「伊莲妠不愿意离婚?」金总是比较冷静的。
「你胡说什么!」婪燄不悦皱紧眉头,「你不会死。」
「约莫三个小时。」魔蓓儿回答。
「还有,你误会了,婪燄没有逼伊莲妠跟他离婚。」至少现在还没,「因为我没有答应要嫁给他。」
看着浑身溼透的小月,「辛苦你了,手一定很痠吧?」
魔蓓儿和小月一顿,「月孃你还是很虚,别乱走动,好好躺着休息吧!」小月劝道。
我们走过去,「有点担心,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他咬着唇用力摇头,见他努力忍着不哭的倔强样子,心头一软,抬起右手对他招了招,他赶紧上前,我摸摸他软嫩的脸颊,对他安抚地笑了笑,「谢谢你。」
「小燄,伊莲妠对你的好,不比小梓少,你怎能如此无情?」
「……去看看吧!」
大汗淋漓,左眼的光芒恢復如常,原是一分为二的瞳孔分裂,增为四瓣,我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喘息着,「魔蓓儿阿姨,月孃她……?」小月担心地望向魔蓓儿。
「不知道。」魔蓓儿耸肩。
「我知道。」我淡笑,「克莱茵你放心,伊莲妠不会有事的……至少在我死之前。」
魔蓓儿没有立即回答,默默把一根根针拔起作回收,拔完,「小月来搭把手,送你妈去浴室。」
「哪里没事?你脸色都发青了。」婪燄完全不相信。
「伊莲妠会轻生,应该是有其他原因,等她醒来再好好开导她便好。」
「放心,有你在她死不了的,你就别去凑热闹了。」魔蓓儿不同意。
「就因为她不想跟你离婚,你就要逼死她吗!」
他正想细问旁边的魔蓓儿,紧闭的房门开啟,帕金格和梅先
金像是想到什么,「对了,你身体没事吗?」目前对方的身体可以说和伊莲妠是相连在一块儿的,可谓是一荣不俱荣,一损即俱损。
纱布贴上左眼,戴上假面,穿上长袖的长裙,看着左手背的红纹,再次戴上黑色的皮手套掩盖,「她呢?」
「所以……你做了什么?」克莱茵訥訥询问,就怕婪燄说出什么,证实她心中的猜测,就怕婪燄如当年的尤弥尔,失控不念旧情,「伊莲妠是你的姐姐啊!就算你爱的不是她,她也是你的家人,她爱你护你这么多年,难不成亲情就比不上爱情吗!」
「…是。」面对对方如此淡定的态度,克莱茵不自觉也被影响的冷静下来。
克莱茵一怔,怒气停滞,心虚地望向我,怕我会对她说出的话產生怨懟,婪燄看见我,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要你在房里休息吗?」
鼻酸,眼眶热起,小月忍住凄慟,咬住下唇的努力按摩,寻回正常应有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