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是个疯子,永宁侯夫妇因她是忠烈之后,才接回府中照顾,医治。
这消息似长了翅膀一样,除了几乎与外边隔绝的清尘院外,传遍了侯府,更是传出了侯府。
便是在军中加强练兵的谢玦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更遑论是武晰他们了。
武晰在两个月前边收到消息,说瀚云寨jian细的妻子带着年幼的儿子逃了,手上可能带着有关瀚云寨的重要信息,她或许会把这信息送到了某位官员的手中,让他留意朝廷的动作。
收到了消息后,他倒是怀疑过英娘母子。
武晰暗中观察着谢玦的变化,看他是否有拿到有关邕州贼寇信息的痕迹。
但数日下来的观察,却是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谢玦一如既往严厉的Cao练将士,许是因为府中多了一对母子,妻子正在与他吵闹,所以这半个月下来几乎都住在了军营之中,终日愁眉不展。
在谢玦那处看不出端倪,唯有从石校尉那处探口风。
“英娘那孩子,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是侯爷的。”石琅的答案模棱两可。
武晰眉梢一挑:“你这话里似乎藏着话?”
石琅好似因武晰得以晋升副将一事耿耿于怀,所以近来都甚少伴随在谢玦左右,反倒是武晰时常出入主帐,成了谢玦的左右手。
石琅看向武晰,对他,也是脸色Yin沉沉的,显然已经迁怒。
“你真以为咱们的侯爷是正直不阿的人?”
他嗤笑了一声,又意味深长的道:“再刚正不阿的人,都可能有犯错的时候,那英娘也算是与我一块长大的,一直都对侯爷情根深种,指不定用了些什么Yin招在侯爷的身上,然后躲起来生下孩子。”
武晰惊讶地看向石琅:“你是说那孩子……”
石琅摊手:“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石琅忽然似想起了什么,说道:“去年八九月,侯爷自蛮州回来后,每个月似乎都要出城一次,谁也不带,只带东墨西霖二人去。”
说罢,石琅耸肩道:“但与我有何关?呵。”
武晰看着石琅离去的背影,略有所思。
若是英娘真的是从邕州逃出来,只会隐藏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闹得满金都都知晓,生怕旁人不知有她这么一个人似的。
就好似,想逼着侯府承认她的存在一样。
武晰琢磨之后,还是决定按照石琅的所言去调查一番。
瀚云寨的那对母子是今年年初出逃的,若是谢玦早早就在去年就已经金屋藏娇了,那英娘便不可能是瀚云寨叛徒之妻。
回了府后不久,谢玦便喊了他到书房中。
喝了明月端过来的糖水后的石琅,面上板着脸,心里却甜滋滋地去了书房。
黑沉着脸进的屋中,但书房门一关上的时候,瞬间又笑得似个憨憨。
谢玦把折子放到了一旁,抬起头看向石琅的时候,便见他笑得一脸傻气。
谢玦目露嫌弃:“一回来就去见了明月?”
谢玦睨了一眼他:“笑得似个憨子,生怕我不知晓你与明月相会了?”
石琅嘴角咧得更明显了,还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真有这么明显?”
谢玦无奈摇了摇头,说:“莫要被你这副憨子模样露了馅才是。”
石琅闻言,忙正经了起来,道:“正经事,属下可不敢马虎,今日那武晰还特意来探了英娘的事情,我都按照侯爷吩咐的说了。”
他想了想,又说:“就是城外庄子也安排妥当了,他无论怎么查,也只会查到有一对母子在哪里住了大半年,偶尔还会出现一辆红顶马车,来人神秘得很。”
早在英娘出现的前半年,也就是谢玦携妻儿从蛮州回来,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后,在城外置了一处院子,把一对和英娘母子二人相似的母子安置在了那小院。
在那院子,只留下耳聋口哑的一个婆子照顾,每个月都有人定时送去日常所需,就是偶尔出现在院子外的马车,虽也是侯府的马车,但谢玦却从未去过。
石琅不解的问:“那英娘失踪的这些年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武晰又为何要调查英娘的事情?”
谢玦抬眸看向他:“我承诺了英娘,不会把她的事说出来,她的不仁,不是我不义的理由。”
石琅暗暗的道英娘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侯爷说出她不仁?
“既然英娘不仁,可为何侯爷还要保护他们母子?”
谢玦沉默了片刻,说:“我保护的不是她。”
石琅闻言,更是不明所以了,保护的不是英娘,那保护的是谁?
他的母亲或许不是什么好人,可他的父亲却是冒着凶险在瀚云寨蛰伏了那么多年,用命换来了情报,是忠义烈士。
若是他得了情报便翻脸不认人,那不是他的初衷,与英娘那等诡计多端的人也无甚区别。
若莫麟的身份曝光,恐怕那邕州的贼寇也不会因他是一个孩子而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