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裴红英离开裴家,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到赵家。
她原想去书房,可这个时候,赵淮之应该还在府衙当差,想想也就罢了,吩咐丫鬟将从裴家带回来的东西送去厨房,那些是方才临走时,庞人让丫鬟追上来奉送的东西,说是亲戚一场,实则是讨个巧宗,想让她放裴清菱一马。
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嫂,她盯着送东西的丫鬟许久,差点把人看得落荒而逃的情况下,还是接过了东西。
“公子在吗?”她问一旁跟着的管事邱叔。
听他回道:“公子还没回来,倒是方才莫言回来过,说有几个同窗请席,公子得晚些才能回来。”
莫言是自小跟着赵韫的书童,裴红英听了,秀眉一皱,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想起方才在裴家歆儿的话,乡试在即,还是少些应酬为好,以免出什么岔子。
想罢,便道:“等会儿公子回来,让他来找我。”
“是夫人。”
裴红英点了点头,扭头又跟另一侧的丫鬟道:“我记得年前林夫人曾送了一匹织金的蜀锦,你等会儿去找出来,给歆姑娘送去。”
丫鬟忙声应下。
吩咐完事,她也累了,就先回房,待晚膳时,赵淮之回来,还问起儿子赵韫。
裴红英便将书童和自己的想法一一都说了出来,赵淮之自然觉得在理,又问起换亲的事,得知裴歆与陆家的了断之意坚决,思来想去,也就作罢了。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好在瑾沉那边他还没提起此事,不然日后就尴尬了。
只是赵淮之没想到的是,他没提,但赵韫知道这件事,席间酒一喝,醉意上头,是最容易胡言乱语的时候。
尤其是有些人,不胜酒力,还非要嚷嚷着“能喝”。
赵韫就是其中一人。
与他相比,陆瑾沉的酒量就好上许多,且顾及在外面,他少有喝醉的时候,便和书童扶着赵韫这个醉鬼,听他在耳边一阵嘀咕,说起陆明修品行不好,要嫁表妹给他,还不如嫁给瑾沉你云云~
他听的有些害臊,忙左右瞅了瞅,见无人在附近,这才松了口气,安抚道:“韫兄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都听母亲说了,要去陆家换你娶表妹为妻,咱们,很快就是亲…”
一个“戚”字没出口,赵韫酒意上来,头一歪,直接醉晕了过去。
只留陆瑾沉一个人,听到这惊人的消息,默默原地出神…
银瓶是晚间才回来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裴歆忍不住问道,祠堂离自己的院子再远,也不至于去上两个时辰。
“奴婢在祠堂外等人呢。”银瓶一脸无辜的回道,她是听姑娘的吩咐,在那里等来“人”,偷偷摸摸进了祠堂,拿东西出来离开,才回来了。
裴歆没想到她会等这么久,一时失笑,“怪我,也没跟你说清楚,若是等不到人,你自己先回来便是,只要有人去过祠堂,总会留下足迹的。”
“那多麻烦,还不如奴婢在哪儿多等一会儿!”
见她如此,裴歆没再说什么,问起是谁偷偷去祠堂见了裴清菱。
“是三公子身边的锦儿,她出来时,拿着奴婢送进去的食盒。”
“锦儿?”
裴歆有些惊讶,原本她以为会是庞氏院子里的人,却没想到,庞家的手已经伸到三弟裴子安身边了吗?那可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裴家家业未来仅有的继承人。
庞家真是好本事呀!
她忽然觉得。
求情
在这个节骨眼上,涉及三弟裴子安,裴歆一时倒无从下手了。
银瓶收拾着东西,一下子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姑娘,奴婢刚去厨房拿点心,见厨房的人在准备羊nairu鸽汤,说是明日庞老夫人要过来,夫人特意吩咐的。”
裴歆翻书的动作一顿,心里大概也有几分猜测,怕是为了裴清菱吧!
果不其然。
庞老夫人的到来,将裴清菱从祠堂中“解救”了出来,改为禁足于玉溪院。
对此,裴歆倒不觉得有什么,庞家毕竟是姻亲,也是这府城有名有脸的人家,庞老夫人这个长辈亲自拉下脸来求情,父亲难道还能不给几分面子?更不用说自己了。
“好姑娘,前儿你大舅从外面寄了些东西回来,其中就有一匣子黄玉玛瑙什么的,正合适你的年纪,回头老身就让人送来,你可不许推辞呀!”临走时,庞老夫人亲切的拉着裴歆的手,笑着说道。
她口中的大舅自然不是裴歆的亲舅舅,而是庞氏的长兄,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跑商,家里的事都交给庞老夫人和庞二爷管着,如今庞二爷去了,里外只靠庞老夫人一个cao持,也难怪她们会打陆明修的主意。
至于那一匣子黄玉玛瑙,估计是怕她这时候受了委屈,回头在父亲那儿说些什么,给庞氏和裴清菱使绊子,索性补偿些东西给她,说到底,还是给父亲看的。
因此这份东西,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