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惜别,裴歆坐上马车,又去珍宝阁留下东西,定好首饰图样,给钱拿了压据出来,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偏偏就遇上了陆明修。
毒计
“歆儿。”
陆明修露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拦在了裴歆与马车之间。
此时珍宝阁外人来人往,有好事的认出两人的身份,明目张胆地围观也有,暗自观察的也有,还有故意在附近磨蹭的,片刻之间,两人附近便围了一堆人看热闹。
裴歆左右看了看,不免有些尴尬。
陆明修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妥,盯着她道:“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我在珍宝阁订了一枚玉佩,原想取了,明日带着东西亲自登门拜访裴伯父的,也是凑巧了!”
“是挺巧的。”裴歆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能顺着话简单回了一句,再无其他。
陆明修难得被这么不给面子,一时脸上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歆儿,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清菱那件事真的是误会,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怎么会和她有什么私情呢?”
裴歆听得好笑,“陆三公子,那你怎么解释近大半个月来,只要你在沁心居,清菱必定前往,且大部分时间还不在大堂吃茶,那她去哪儿了?现下竹炉舍说书,关于你们俩已经说了七八堂,我看后面还有的是故事呢。你何必在这儿挡我的路,只要喜欢,你与自家长辈说去,我父亲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异议,毕竟都是为了女儿的幸福。”
这话听的陆明修头疼,这几日也不知是哪个好事的,或闲得没事的人,将这半个月来自己与裴清菱到沁心居的时辰收集起来作了比对,发现十有八次重合,再加上每次人来都是待在后院,这些本就经不起细查,这不,一查就漏馅了,还有自己在珍宝阁买的几样哄人的首饰,也一一查了出来。
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那些都是误会,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母亲已经在准备聘礼,不日便可到裴府下聘。”
这下裴歆是真笑了,“三公子莫要说笑,齐人之福也不是这么享的,二妹妹为了这件事被关在祠堂两天两夜,如今还在自个院子里禁足,如此惩处,都不见半句辩言,可见对三公子一往情深,我做姐姐的却是不好夺人所爱了。”
“不是…”
“何况刚才在竹炉舍品茶,正好听到主簿家的许二姑娘提起,才知三公子在这门婚事的诸多为难,明明不喜欢,却碍于长辈情面非要履行婚约,实在没有必要,如今我也难,与其两难,不如各自放过,这也是姑姑姑父的意思。告辞了。”
说罢,裴歆屈身行了一礼,带着丫鬟绕过陆明修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陆明修没有再出声阻拦,只是站在原地盯着那马车渐行渐远…倏忽双眼一眯,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府后院。
曾氏听完底下人的回话,一掌拍在了身侧的桌子上,“啪”的一声,茶水四溢。
“废物,这点谣言都处理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底下的管事连带着小厮连忙跪下,解释道:“夫人,此事真不怪我等,原本都好好的,依夫人的话将脏水往那裴二姑娘身上泼就是,可不知怎么的,那竹炉舍忽然下场,还有些别家的势力混杂其中,现在外面都说三公子和裴家二姑娘是两情相悦,只是碍于婚约才会娶裴大姑娘,又言公子左右逢源,朝秦暮楚,非君子所为呀。”
“一派胡言。”曾氏气极,直接将一侧的茶盏扫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到那管事手上和脸上,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一旁的丫鬟见状忙上前劝慰。
过了好一阵功夫,曾氏才平息了怒火,让管事先退了下去。
那管事带着小厮,也不顾满头的汗水,起身就走,在门口正好遇上脸色不佳的陆明修,连忙低头躲到一边,好在陆明修也没在意,直接进屋去了。
对此,管事和小厮都狠狠地松了口气。
“母亲,这是怎么了?”
陆明修一进屋,就注意到地上shi了一大片,虽然茶杯的碎片处理了,但水迹未干,也很明显。
曾氏便将事情说了,末了还抱怨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和裴清菱是两情相悦,而裴歆不过是不得已为之,这要是传到你祖父耳中,可如何是好?也不知是谁在背后干的这些不露脸的勾当。”
这事陆明修也担忧,旁的也罢,与裴歆的亲事可是祖父替自己订下的,虽说人现下不在府里,访友去了,但按理归期也就在近日,这要是回来听到这些,那自己在祖父心中的印象怕是要大打折扣。
不行,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想罢,陆明修开口道:“现在外面各方都盯着咱们,流言也压不下去,方才我去见了裴歆,听她意思,竟是想退亲成全了自己妹妹,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啊,那怎么办?”曾氏听得心慌,这一退亲,流言之事不就又做实了几分嘛,裴歆也就罢了,好歹得赵家的喜欢,可裴清菱算什么,外家不过是满身铜臭的商户,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