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柳氏商量,“绿芽的年纪也不小了,早早定下婚事,也免得像春草一样临到头还要四处寻摸,险些都误了大好的婚事。”
柳氏琢磨着倒也是这样,“早早定下也好,改天我问问张媒婆手头有没有合适的。”
大王氏搓了搓手,笑得谄媚,“娘!”
柳氏看她一眼,“还有别的事?”
大王氏重重点了两下头,”有。”她凑近些,小声道:“能给绿芽也找个镇上的夫婿吗?两姐妹都在镇上,往后才能互相帮衬走动。”
柳氏:“……”白了大王氏一眼,柳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当整个县城的好郎君都任你挑呢?”
“也不看看咱家是个什么情况?春草能嫁一个那般好的夫婿是正赶上了!不然等春草相公考上秀才后再去说,你看看人能瞧上咱家?”
“是个好的就不错了,你还想着要镇上的?但凡你吃酒的时候能有粒炸黄豆,也不至于能说出这么蠢的话!”
柳氏实在气不过。
镇上是好,那要是镇上的郎君个个都喝酒赌钱,你是不是也要说给绿芽?
况且绿芽的性子活泼单纯,不如春草稳重,镇上人家的规矩多,进了门光婆媳妯娌关系都够春草吃一壶的。
被堵了一嘴,大王氏讪讪笑了笑不敢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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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秦暮归把完脉,沅昭快速记在脉录上,“还是老样子,近来天气热,有些上火,去我家拿些菊花茶回去泡水喝。”
秦暮归摇摇头,“不了。”
沅昭头也没抬,回答道:“不要钱的。”
“不是这个原因。”秦暮归纠结半晌,才道:“沅昭,我要走了。”
“你又要进山了?”沅昭停下笔,看着秦暮归问道:“是婶子的病又严重了吗?”
秦母的病无非就是心病,沅昭曾去看过,单靠吃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每每病重之时,都得用参片吊着一口气。
秦暮归打猎赚的钱,一半用在秦母日常的汤药上,还有一半用来买人参。
“不是。”秦暮归摇头,“我娘的族兄找来家里。”
沅昭:“然后呢?”
“他们要带我娘离开,我也要跟过去。”秦暮归道。
“噢,是要带婶子去治病吧?”沅昭问他,“去哪里?那什么时候回来?”
秦暮归的回答等了好长时间,“去北境。不知道何时。”可能三年五年,可能十年八年。
沅昭:“……”
她隐约明白了秦暮归的意思。
“什么时候离开?”沅昭问。
秦暮归:“后天吧。”
“明天,还是这个地方,我有东西要给你。”沅昭在想,目前手头上还有什么现成的药。
回到家洗洗手,沅昭钻进专属于她的药房,连夜鼓捣出来一大筐各种类型各种效果的药丸、药粉、药膏。
由冯友光背着上山,交给秦暮归。
“这里头是沅昭给你的,功效都写在了里面。下头垫着一双靴子,是我娘你柳婶子早些天就给你做好的,听说你是最近的生辰。”冯友光拍拍秦暮归的肩膀,“保重!”
秦暮归背上竹筐,回头看了一眼,对冯友光摆摆手,“冯大哥,回吧!有缘再见!”
冯友光:“哎!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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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归离开的事情,沅昭后来也从李婶子嘴里听到了。
还是和她知道的不一样的版本。
“秦猎户的娘子,原是北境一大家族的千金,当时秦猎户应征去北境服役,这就拐了人家姑娘回来,又生下秦小郎君。秦猎户死后,消息传到小娘子的家中,这不就紧赶慢赶,要将人接回去算账吗?”
沅昭满脑袋疑问,“算账?算什么账?”秦暮归明明说的是接回去治病啊?
“就是轻则罚跪祠堂,重则开除族谱。”李婶子道。
沅昭:“……”她默默咽下嘴里的茶水,“婶子,编故事也编得像样点儿。出嫁的女儿本就是要从族谱上划掉的。”
春草就是如此,族谱那页划去,在页面下方记下一句:于XX年八月十八,嫁予青山镇徐芝安徐秀才。
李婶子摆摆手,“嗨呀!也不止我一个人这样传,镇上茶馆酒楼的说书先生都是这样讲的。”
少了一个练手的工具人,为了积累经验,沅昭把主意打到了族里其他人的头上。
——义诊!
动手做了块牌子,每日后晌时分,沅昭就抱着专门去族里人聚闲唠嗑的地方。
开始根本没有人在意,后来有好奇多过看热闹的村邻尝试,沅昭都来者不拒。虽然多是小毛病,但小毛病惹人烦,沅昭’大展身手’给人治好后,渐渐的她小大夫的名声还真传了出去。
就连隔壁几个村子的百姓都慕名前来让沅昭诊治。
除沅昭的医术每次都药到病除外,更多的原因是她几乎不怎么收钱,偶尔给的药丸药膏都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