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热烈自然跟看花看云时不一样,安一一直跟在池青道身边,没少在池青道身上看见过这样的眼神。
安九看她的眼神,跟王爷看王夫的眼神是一样的,她当时想,完了。
安九没有闹着玩,他是真的喜欢安一。
安一觉得完了,但也把自己的一颗心看透了。
安九不是在闹着玩,那她压下去的那些心动,就是真的动心了。
她当了多年的影卫首领,说一不二,治下严明,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后,她就决定跟安九坦白。
不是在一起,是她要娶他。
君闲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期间汤药不断,总算是将气色养回来几分。
“安九跟安一在一起了?”
君闲惊呼出声,手里的西瓜都差点落到地上。
“他还说要给安一生八个孩子?”
乐得君闲马上啃了口手里的瓜。
池青道接过君闲手里的瓜皮,又将shi帕子拿过来给君闲擦嘴擦脸。
掌柜自己种的西瓜有了收获,摘了两个,原本是要放在井水里冰着的,律雁说君闲可以吃一块,但还是不要太凉为好。
掌柜就直接将其中一个切了,让池青道拿去给君闲,剩下的放进了井水里。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君闲还想听,他闷在房里好几日了。
“院子里的李树,这两日该要熟了。”
君闲皱皱鼻子,“那就不酸了。”
不酸,他就不喜欢了。
池青道想了想,又道:“过几日就是端午了,掌柜说要包粽子。”
君闲听了兴高采烈,但没一会儿又闷闷不乐起来,“我不会包粽子啊。”
在君家,一向都是后厨的人包好蒸好,放到各个院子往下分,他幼时去看过,拿叶子这样这样,拿线那样那样,看起来就很复杂。
池青道看了君闲这副样子直发笑,再把她这小王夫关在屋子里啊,估计就要闷坏了。
池青道摸摸君闲的头,“我可以教你啊。”
“不要,”君闲凶巴巴地说:“我要吃你包好的。”
“好好好。”池青道哄他。
过了一会儿,君闲又问:“律大夫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快了快了。”
“听起来像是托词。”
就是托词啊,傻瓜,池青道只好又与君闲说起其他的事情。
“到了端午,我们那边挨家挨户都要包粽子,粽叶是我母亲去割的,父亲就在家里切rou淘米,等着母亲把清洗干净的粽叶拿回来,甜粽子用蓝线,咸粽子用红线,先包十个,然后煮一锅出来。”
君闲听的有些向往,喃喃道:“要是他们还活着,今年端午肯定还是这样吧。”
“是啊。”池青道揽住君闲,她都快要想不起来母亲和父亲的样子了,但母亲和父亲忙碌的身影总在池青道眼前。
“没关系,”君闲捧住池青道的脸亲了一下,“今年,我在你身边。”
池青道握紧君闲的手,“好。不光是今年,以后岁岁年年,你都要在我身边。”
“好。”君闲一口答应。
端午那天,日头极盛,住在客栈里的人都跟着掌柜在后院忙活,女人们去打井水、洗粽叶,男人们就围坐在一起将切好的rou往米里搅和。
这里的客人天南海北的都有,有人要吃甜粽,也有人要吃咸粽,还差点因为这甜粽和咸粽打起来。
掌柜一面摇着手里的蒲扇,一面挡在两人中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包了几百个粽子,煮了好几锅出来,君闲打开窗子透口气,外面人声嘈杂,欢笑声响成一团。
让他想起,离开裁云寨的前一天晚上,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热闹,殷白和军中将士祝她们一路顺风。
听见声响,应该是池青道上来了,她的盘子里放了两个刚刚煮出来的粽子,还在冒着热气。
君闲将窗子关了,同池青道坐在一起。
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一句:“我有东西要给你。”
那多半是同一样东西,君闲和池青道一起伸手,两人的手心里都躺着条五彩绳。
君闲和池青道都笑起来,等到为对方戴好之后,他们两个还在笑。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编的?”池青道拨弄着君闲手腕上的五彩绳。
“我瞒着你编的,要是让你知道了,就不好了。”君闲傲娇起来,举着手腕左看右看。
“好了,也不怕手酸,就跟市面上的一样。”
池青道握着他的手放下来。
“从前父亲也每年编这样的五彩绳给我们几个。”
但是他父亲给他的最后的那条五彩绳,已经丢在火海里,找不回来了。
“从前父亲给你编,你现在嫁给我了,自然就是我给你编。”
池青道拍拍他的脑袋,让他不要多想,他近日本就体弱,要是再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