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三天,安隐的猫和律雁都遭到了报复,猫当场被毒死,律雁也上吐下泻,男子的身体本就比女子弱,律雁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
律雁靠在所琼诗怀里,有气无力地道:“改日,我也要学这个。”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调毒呢。”所琼诗白他一眼,着急地抬手将师父赶制的解药喂给他。
“师父说了,若不是发现得早,你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她也不知道雀安安上哪里习得这样狠毒的毒术。”所琼诗叹息一声,她也跟师父一样以为,小师妹只是生性顽劣,养养,性子就会好的,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惹到她了?”律雁将药费劲地咽下去,他跟雀安安都没有说过几句话,雀安安报复他干什么。
“这个……”所琼诗支支吾吾,“她说你是我带回来的,我肯定会喜欢你,所以才对你下手。”
就像安隐的猫,她小小年纪,已经知道专挑心爱的东西动手。
律雁气到吐血,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所琼诗身上坐起来了,愤恨地道:“谣言!”
所琼诗的表情更加奇怪,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是谣言。”
“对,不是谣言,是诬陷。”
所琼诗大概没想到律雁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剩下的话一时之间卡在她的嗓子里了,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连带着她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律雁以为她是被雀安安气成这样,还宽慰她:“她估计是胡闹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好好管教。”
都胡闹到杀猫杀人了,所琼诗冷哼一声,“不能再纵着她了。”
律雁连声附和,看起来像只笨笨的鸭子,不住地点头,所琼诗心中一动,又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送了你两样东西,你还记得吗?”
什么啊,分明是你硬塞给我的,但律雁没说出来,他道:“记得,芍药和香粉。”
“芍药不提了,你肯定听过,至于香粉,我还没有取名字——”
所琼诗的目光停在律雁的脸上,她郑重其事地道:“远远。”
“诶。”律雁还没有反应过来,所琼诗就出去了,律雁只觉得所琼诗莫名其妙,芍药他琢磨不出来,远远他也琢磨不出来。
“‘春嬉南浦,记盈盈、儿女情苗’,‘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君闲笑着看向律雁,“她喜欢你。”
“我很久以后才明白。”律雁点点头,时至今日他依旧埋怨所琼诗,他又没读过多少书,所琼诗说得如此隐晦,他又怎么可能明白。
要是所琼诗直接道明心意,他也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答应,但至少,他们之间不会隔开五年,于他们认识十年、相守三年的时光来说,五年已经长过半生。
作者有话说:
所琼诗:啊,建议大家表白就直接干,不说了,我去难过一会儿。(抹泪)
第二十七章
越过描绘Jing致的山水屏风,忘衍坐立不安,时不时站起来看一看池青道来了没有,眉间的疲惫依然未散,下人呈上来的茶水她更是动都没动。
“怎么了?”池青道出声,三两步走到忘衍身边坐下。
忘衍从衣服里侧掏出来一封信,信上被溅了好些血,斑斑点点的就落在“亲启”那两个字上,没有姓名,但池青道已经通过这两个字看穿了写信的人。
端正的楷书预示着她被作为皇家继承人培养的端庄大方,名正,而言顺。池青道虽与闻端星只是相处了几个月,但对于她的字不能算作不熟悉。
未见面之前,她们常常往来信件,并肩作战之后,每逢战事吃紧,她和闻端星在帐篷里讨论一整夜更是常有的事情。
不算明亮的烛光下,这位野心勃勃的皇女尽情在宣纸上书写着她的千秋大梦,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你在何处得到此信的?”池青道将信接过来,没有多大耐心地把它拆开,这样的好字,更应该和御旨待在一处,造福万民。而不是拿来修书一封,字里行间都是杀人的诡计。
忘衍低着头,她不想回忆,也不想承认,但她对池青道瞒无所瞒,“应该是我与他打斗时,他塞到我怀里的。”
能够在忘衍无所察觉的情况下将这样一封信给她,对方的武功肯定是高于忘衍的,这在池青道心里也早就有了计较,她暂且将信搁置,看向忘衍,问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这比刚刚那封信还要残酷,但忘衍已经冷心冷情好几年,纵使难过,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泪淌下来,她道:“起初不相上下,后来我们兵刃相接,他刺中我左肩,我刺中他的心口,血漫了下来,他当场殒命。”
声音里已经失去了忘衍固有的冷静,微微颤抖起来,如果死的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过一句我把他杀了就是结尾,可是忘衍说血漫了下来,她亲眼看见这样的场面,并对那个人的死念念不忘,甚至可能心怀愧疚。
回房换衣服的时候,这封信才从忘衍的怀里掉落下来,几乎是一瞬间,忘衍就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