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禄本是想劝两头和好,没想到公主正在气头上,反而更要去找余火莲的麻烦,“哼,本殿会怕他个小小的侍卫?”说罢一甩头便走了。
余火莲散朝之后再次告假,给小离送钗子去了,没想到方子庵严防紧守,只让他把钗交给小芳,就又把他给赶了出去,余火莲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抓挠的不行,于是绕到后墙,一个纵身就跃了进去,可是才落地就看见方子庵正瞪着眼看他,他差点摔在地上,好在小离就站在方子庵身边,总算是看见人了,给方子庵再训一顿也算值了。
方子庵几乎是将余火莲扫地出门,余火莲无奈,只好蹲在院墙外,用鹰哨遥控海东青,写了几句话递进去,小离再写好回话递出来,折腾了一个时辰才算把要说的话说完了,略解相思苦。方旭一回来,就看见余火莲蹲在自家墙根底下,一脸愁云惨淡,不由哈哈大笑,余火莲瞪他一眼,“你倒是自在。”
“别说作哥哥的不帮你,以后你有什么书信,我给你作那传情的鸿雁吧。”方旭揶揄道。
“你说的。”余火莲也顾不得方旭的揶揄,能传书信进去也是好的呀。
“走吧,我请你喝茶。”方旭笑着拍了拍余火莲的肩,他现在是午休,下午还要去开封府执勤,自然不能喝酒,而火莲身上有伤,也不宜饮酒。两人喝茶闲聊,余火莲忽然对方旭说,“待大局稳定,你可愿作我幽冥中使?”余火莲想,等人心稳定了,也许他可以将无间道慢慢交给方旭,这原本也是爹的心血,应该交给方旭的,那时候他也可以轻轻松松的守着小离,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如果你需要我,任何时候,任何事,我绝不推脱。”方旭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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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懿欢盯着余火莲好些天了,可惜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上朝跟着、散朝之后跟着、用膳跟着,就连去后宫他都跟着,她实在是没机会下手。不过这几天却也没有白盯,她发现每天都有人给他送药,似乎是受了伤,那药居然每天都是得禄亲自给送过去,得禄是贴身伺候父皇的大内总管,这人能让得禄给端水送药,看来当真是父皇身边的红人。赵懿欢摸着下巴琢磨该怎么报复,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天一早不知为什么那人没跟着皇上去上朝,得禄跟在皇上身边,所以送药过去的便是个太医院的小太监,赵懿欢将药夺下来二话不说就泼在了花丛里,换了一碗醋和酱油的混合物,“这……公主殿下……”那小太监都快哭了,这东西老远就能闻见味道,如何能骗得过。皇上身边这侍卫大人,虽然谁也没见过他出手,可听说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这不是找死吗?
公主一瞪眼,“你不送过去,本殿现在就让你死!”
小太监没办法,只好端了过去,余火莲一看见这碗东西就愣了,他抬头看见小太监一个劲的给他打眼色,再想想最近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的长公主,余火莲便恍然了,他接过碗来,其实这碗东西,余火莲反而觉得比平日里的药让他放心的多,虽然他当然不会去喝,“你去吧,就跟公主说药我喝了。”边说边将那碗东西倒了。
小太监如蒙大赦,连忙就退出去了,公主果然抓着小太监问,“他喝了没有?”
“喝了。”小太监回道,公主兴奋的偷偷从门边向里面看,见余火莲背对着她,手扶着墙,似乎在咳嗽,公主心里得意极了,“哼,看你还敢得罪本殿。”说完拍拍手心满意足的走了,其实余火莲扶着墙已经笑得岔了气,自然是要咳嗽的。
傅宏来的时候就看见余火莲扶着墙笑得十分开怀,“少主,你可要小心着点啊,那位公主可是不好惹。”余火莲顺了顺气,“我已经领教了。”说着把碗递给了傅宏,傅宏闻了闻,哭笑不得。
“如何?兖州可有消息?”余火莲神色一敛问道,他今日就是为了兖州的消息才没有跟皇上去上朝,傅宏将一封信交给余火莲,是梁适亲笔手书,他已平安到达兖州,才上任第一天就有人来告状,原来莱芜铁矿徭役沉重,当地民怨沸腾,铁矿已经全面停产,百姓与官府竟然已经发生了正面冲突。
“原来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余火莲有点意外,却不是很担心,因为梁适字里行间语气并不急切,以他的才能,应该已经想好了对策。
“少主可有指示?”傅宏问。
余火莲摇摇头,“梁适他可以处理。”
“哦?少主对他如此看重?”
余火莲自信的笑笑,“本门无庸才。”
傅宏摇头一笑,“真不知道你是太自信还是太自负。”既然余火莲不担心,傅宏自然相信他的判断,他近来离开东宫次数太多,已经引起太子不满,所以他不敢离开太久,起身准备回去,余火莲叫住他,“傅宏,你在太子身边有所不便,最近先不要过来了。”
傅宏的动作顿了顿,“嗯。”他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回到东宫,傅宏站在宫门口看着路边的花树发呆,余火莲已经开始怀疑他,所以他只有最后一击的机会了,结果如何,全凭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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