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修竹亲自将受到惊吓的李善柔送回去,并向李家老爷和夫人说明情况,洛北辰自告奋勇陪着一起,毕竟那把剑是被他挑出去的。
刚才修竹回来禀告说,李善柔已经无事了,他跟洛北辰也向李老爷请了罪,李家倒是没有过多责怪,反而还捎话说让将军和夫人常回家里看看。
李善窈这一上午折腾够呛,中午随便吃了几口饭,一直在想今天听到的事,姜心玉的状态的确是很不对劲,也不知她家里人给她请过大夫没有,还有柳姣姣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把李善柔都逼哭了。
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什么也解决不了,干脆上床睡觉。
这边安静惬意,酣然入梦,却不知后院丫鬟房里正闹得不可开交。
花影来敲门禀报的时候,李善窈委实头疼了好一会儿,她皱着眉揉揉额角,道:“让她们进来吧。”
晴画与竹香一前一后进来了,晴画昂首挺胸,一半是因为自己理直气壮,另一半是觉得自己是李善窈的陪嫁丫鬟,李善窈一定会护着她。而竹香也丝毫不见畏惧,一副有人撑腰,自己没错的样子。
“说说,为什么吵?”
竹香抢先开口:“夫人明鉴,奴婢自从来到府里,无一日不是谨慎小心,虽说奴婢是老夫人送来伺候二公子,却被您派去后院做杂活,可奴婢没有丝毫不满,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因奴婢知道自己是惠风堂出来的,一举一动皆代表惠风堂的颜面,所以从未敢坏过一丝一毫规矩。”
她还是口口声声惠风堂老夫人,面上伏小做低,其实字字句句都在暗示自己是安姝夫人的人,暗示李善窈安排的不妥。
“你平日如何我自然心中有数,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二人为何争执。”李善窈看向晴画,“晴画你先说。”
“是,夫人。”晴画开口道,“今日李府二公子跟二小姐送来了新鲜橙子,夫人慷慨,赏了下人们分那两大筐,我给每个人都分了,咱们府里丫鬟本就少,加上婆子才十个人,我就一人分了两个,其余的给前院家丁送去。”
“今日我一直在您跟前伺候,橙子分完我也没看,后来花影回来了,您又在午睡,我就让她盯一会儿,我去趟后院茅厕。结果路过竹香房间的时候我无意中一看,她屋里桌上,竟然是满满一盘橙子,怕是有十个都不止!”
“橙子是荷嫲嫲发的,奴婢知道荷嫲嫲最是按规矩办事,一定不会故意多发橙子给竹香,那竹香的橙子哪里来的?定然是偷的!”
“不是!我没偷!”竹香大声反驳。
李善窈听完眉头紧皱,目光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荷嫲嫲。
荷嫲嫲四十上下,面容严肃,是内院的掌事,她走上前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回夫人,晴画说的没错,竹香那里老奴只发了两个橙子,并未多给,刚刚老奴也去竹香屋里看了,数了,桌上白瓷盘里,共有九个橙子。”
李善窈又去看竹香:“你可有话说?”
“我……”竹香吞吞吐吐,目光闪躲,只一口咬定自己没偷。
“虽说只是几个橙子,可你若真是偷了,府里是万不可留你的。”李善窈道,“宋府有宋府的规矩,一针一线皆是偷,三十军棍,逐出府去。”
“不,真的不是偷的!”听说要被逐出宋府,竹香吓坏了,慌忙跪下,“我没偷过东西,请夫人明察!”
“橙子哪里来的?”
“那是……那是下面的小丫鬟孝敬奴婢的。”竹香白着脸,低声开口。
后面的事情很快就问明白了,两筐橙子人人有份,荷嫲嫲一视同仁,每人皆是两个。
橙子在这个时代的北方是很贵重的水果,何况李家给的是佳品中的佳品,后院几个粗使的小丫鬟舍不得吃,便一起凑了几个孝敬竹香,只因为竹香提了一句她最爱吃橙子。
至于为什么要孝敬竹香,也与她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有关,虽说她被李善窈派去做了晴画的跟班,可是晴画大部分时间都在内院忙着伺候李善窈,很少往后院去,她便在后院隐隐以府中未来的姨娘自居,说自己是老夫人送来伺候将军的,过不久还是要到将军跟前去,云云。
小丫鬟们没什么见识,而且她确实是安姝夫人送来的,便也就信了她的话,时不时讨好她,以求来日可以照顾一二。
她们私下里不只孝敬了一次两次,只是这一回正巧被晴画撞见了,闹到李善窈面前。
李善窈叹口气,把那几个小丫鬟叫过来训诫一番,又每人扣了半月的月钱,警告她们以后再做这种事,直接赶出宋府。
“晴画,你身为我的贴身丫鬟,行事不够稳妥,罚你一月的月钱,闭门思过三日,你可认罚?”
晴画跪下磕头:“奴婢认罚。”
“竹香。”李善窈坐在书桌后面,看着屋里一众丫鬟婆子,食指轻轻叩击桌面,在思索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你饰虚造馋,索要贿赂,又不服管教,出言顶撞,罚你三月的月钱,外加洗衣半月,你可认罚?”
“奴婢认罚。”竹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