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窈窈很喜欢,她倚在床头,被子夹在腋下,光着胳膊把小球抛来抛去,嘴里还哼唱着一首奇怪的歌:“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她脑袋跟着歌声一点一点的,笑出两个小酒窝:“来啊将军,玩球啊。”
被铃声吵了半天的宋子慕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点点头:“好啊,我陪窈窈玩球。”
他把那个手鞠球塞进窈窈手里,让她双手抱好,又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他满意地看看不明就里的窈窈,吻上去:“双手不许离开球,夫君来让它的铃儿一直叮叮当,叮叮当……”
“宋子慕你这个登徒子……”窈窈压低的声音合着叮叮当当的声音,自绿纱窗下轻轻飘出。
“窈窈又输了,我们再来一次。”
“呜……不来了,夫君放过我。”李善窈呜咽一声,“我错了,我再也不玩球了。”
第35章
几场秋雨敲窗过,风吹满地落叶黄。
一阵秋风吹过,东厢房外的石榴树梢,一片蜷曲的枯叶随风打了几个旋,砸在紧闭的花棂窗上,发出极细微的声响。
房内书桌前,李善窈正咬着笔杆冥思苦想,写写停停。
自从左府参加赏菊宴回来,她小半个月没有出门,天天闷在家里写戏本,早上起床吃过饭,沏一杯清茶,一直写到宋子慕放衙回来,忙忙碌碌,修修改改,仿佛回到了穿越前上班的日子。
内院门口有家丁请安的声音,晴画过去问了几句,回来禀告:“小姐,李家来人了,在门口候着呢。”
“李家?”李善窈愣了一下,才想起是自己家,“谁呀?”
“二公子跟二小姐。”晴画说的是柳氏的一双儿女,李书宗跟李善柔,“您若是不想见,就让人把他们打发走。”
李善窈想了想,将笔放在笔搁上:“既然来了,不见总是不太好,让他们在花厅等我吧。”
“是。”晴画到院子门口跟来禀报的家丁说了一声,回房伺候李善窈换衣服。
李善窈选了一件浅杏色对襟立领长衫,下配同色马面裙,套一件软烟色彩绣镶花小坎肩。
她换了衣服,又取过斗篷披上,随口问道:“花影呢?今日一早就没见到她,可是有事?”
“花影今日告假,去城外山上祭拜家人了。”晴画解释道,“后日寒衣节,该是祭拜祖先和亡亲的日子,花影怕到时府里事情多离不开,便提前去了。”
李善窈点点头:“后日便是寒衣节,明日咱们也要准备祭祀的点心和饭菜。”宋子慕的双亲都已不在,寒衣节的祭祀在宋府是件大事,今年的贡品她想亲手做。
主仆二人来到花厅,李氏姐弟已经在里面喝茶了,见她进来,李书宗赶紧站起来,深施一礼:“书宗见过长姐。”
李善柔也跟着站起来道了万福,不情不愿唤了声姐姐。
“坐吧。”李善窈笑眯眯的,解了斗篷递给晴画,自己坐到了首座,“书宗在国子监课业如何?”
“回长姐,国子监学规严格,每日早饭后学正便开始授课,之后留两个时辰背书,背书之后还要复讲,每半月则小考一次,每季度一大考。”李书宗一说起念书便滔滔不绝,“小弟已修完了《四书》,正在报请想进入崇志堂学习。”
“不错,若是有时间,晚上也可以来,说给将军听一听。”李善窈听完,微笑着望望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又转向李善柔,“善柔近日可好?”
“我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李善柔还是那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回话倒是规矩,“父亲从南方运来一批橙子,母亲依着最好的挑了几筐,让我和弟弟送过来,说是让将军和……和长姐尝尝。”
李善窈靠在椅子上,手里端杯热茶,看前段时间还跟自己过不去的李善柔磕磕巴巴喊自己长姐,忍不住翘起嘴角:“替我谢谢父亲和李夫人。”
她可以管李承远叫父亲,也能接受李善柔和李书宗姐弟,包括李家那一大家子她都能接受,但柳氏当初设计陷害她,指使家丁企图侮辱她,这件事在她心里过不去。
她可以不计较,但绝不会原谅,喊一句李夫人已是最大的让步。
几个人坐了一刻钟,闲话了几句家常,李善窈让人把橙子抬去后院,留两筐最好的,剩下两筐分给府里下人每人一个,就说是夫人娘家送来的,都跟着尝个新鲜。
喝完两盏茶,李书宗起身,拉着李善柔一起告辞:“橙子已经送到,也知长姐安好,书宗下午还要回国子监上课,就先告辞了。”
李善窈点点头,起身把两人送到花厅门口:“路上慢点。”
“长姐!”李善柔突然停住,别别扭扭喊了她一声,“听说你前些日子去左府参加赏菊宴,得了一只手鞠,我能看看吗?”
李善窈闻言,脸一下就烧起来,那只叮叮当的手鞠球,宋子慕玩上了瘾,三不五时就要跟她玩“铃儿响叮当”的游戏,她藏了几次,却总是能被找出来,然后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