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情绪一起涌上心头,最后随着药丸滑入喉咙,通通被再开不了口的惊惶淹没。
随形见蝉衣把药丸咽了也就随手把xue道解了,看蝉衣嘴巴张阖说不出话呦呵一声惊奇,“还真哑了?”
笑嘻嘻看向慕容景,“这药不错,太师还有多余的吗,有的话能不能匀给属下几粒,属下可以买。”
宫里也不是没有这种能叫人成哑巴的毒药,就是这种吃下去就见效的他还真没见过,有种类似的,不过那样的药丸他记得只会让人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口,药效过了就能恢复。
“眼下没有多的,你若要,过几日我要制些给你便是。”
慕容景侧身看向书房,“林墨应该快回来了,你且先回公主身边守着,此处我会处理妥当。”
事关自家公主名声,随形自然不会多做反驳,解开蝉衣另一处被封住的xue位后转身消失,走廊就剩慕容景和蝉衣两人,蝉衣一双杏眸含泪。尽管xue位已经被解开整个人也依旧一动不动。一直以来端庄婉丽的仪态在此刻松懈,像是被人抽干力气一般万念俱灰,唇色苍白张阖无声:
大人,您对蝉衣……当真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慕容景看懂却并未言语,通身的气息疏离冷淡,昔日看蝉衣还算平和的目光如今也只剩下审视。
这样的审视,好比高坐明堂的县令大人看底下的犯人一般,令蝉衣整颗心都跟着发寒发颤凌迟般痛苦,这么多年了,她不惜自降身份在府里做一个丫鬟不辞辛劳尽心尽力陪在祖母身边照顾,为的就是能多看他一眼,能在他心里存有一席之地,哪怕是一小块地方她也甘之如饴,甚至不惜作践自己,用这样龌蹉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委身于他怀上孩子,结果呢,她得到的是什么,是他为了保全公主名声毫不留情面用药将她毒哑……
哈哈哈哈!
蝉衣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笑着,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扑朔朔往下落,绝望而又悲戚。
原不染世俗之人,比谁都来得凉薄无情。
“祖母可知你在汤中下药?”
风过无恒,慕容景望向书房门的一眼余光没能逃过蝉衣的眼,嘴角扯了扯杏眸底盛满悲凉,大人这是怕大渊公主知道了会对祖母怀有芥蒂吧,若她能开口说话大人可还会问这句?
摇头,否认。
事情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何必再把祖母拖下水,这几年祖母真心疼爱她,她不是那全然冷血不知感恩之人。
“景儿啊,你和蝉衣怎么、怎么……”
老太太随林墨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顿时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两孩子这会儿不应该在书房里边吗,这怎么站在走廊,看景儿这脸色也不像是中了那药还有的模样,难道这事没成……
想到这种可能,老太太穿着锦衣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是景儿发现了还是咋的,难道他们慕容家香火真的要断吗?
“林墨。”
慕容景在官场沉浮七八年,老太太又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这一眼今天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已经摸清大概,神色不改温声吩咐:“把蝉衣带回她的院子,将院子伺候的人都撤了,没有我的吩咐不能让她离开院子半步。”
林墨现在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点头应下:“是。”
等林墨带着蝉衣离开,慕容景看向眼神飘忽不定表情紧张浑身都透着不自在和拘束的老太太,“祖母,孙儿有些事要与您说,我们回您院子吧。”
第44章 交个朋友
“啾啾——”
“吱呀。”
南宫卿雪推开书房门走出来,看着主仆尽散空荡荡的走廊若有所思,听见开门动静的随形从屋檐上下来,站在南宫卿雪身边,“公主,要不要属下跟上去听听?恕属下直言,您刚才在里边没看见属下在外面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属下觉得吧这件事太师那祖母知情,就鸭汤有春药这事。”
南宫卿雪不可置否,随手把书房门关了转身离开:“不必跟,回吧,回去到白姨那知会一声,今天起不用再送金子到太师府给老太太了。”
长辈是该孝顺,但帮着其他人来抢她阿景的长辈就另当别论了。
随形尔康手:“公主,您不和太师说婚期提前的事了?”
南宫卿雪头也不回,高挑曼妙的身形轻松跃上高墙抬手随意挥了挥,嗓音是不走心的倦懒,“算了。”
且看阿景怎么处理今天这件事,再说婚期提前的事也不迟,她不喜欢处理没必要的麻烦,并不想与阿景成亲后公主府时不时就要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监察府,监察府占地面积并不大,和大理寺就是一道墙的距离,南宫卿雪来的时候监察府里挺安静的。毕竟陈家被夷三族的风头还没过,谁也不敢顶风作案。
“左都御史。”
一路来问候声不断南宫卿雪点头算做是回应,对迎上来的人问,“人呢?”
“在偏厅,安林几个人在那看着。”
偏厅不远十几步路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