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低头思索着,有种眼界和思想再一次被打开了的感觉。
虽然大部分人对于和葛喇互贸一事仍旧是抵触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对葛喇人的排斥,而不是对贸易这事的排斥。知道了这样做会对大黎有利,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那要如何才能得到他们的矿藏?】
钟荧悠悠笑道:“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交易,要是往更长远考虑,就是将他们的变成自己的,比如说,让葛喇并入大黎,大家都是一国人了,怎么开采还不是朝廷说了算。”
【这不就是灭了他们,然后再抢过来吗,二者之间又有何区别?】
【葛喇沿袭至今已有近千年,他们早已形成了自己的风俗和文化,没有一丝可能并入我大黎。】
钟荧缓缓道:“分而化之,徐徐图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第59章
说得这么玄乎,摊开来讲其实就五个字,民族大融合。
迁移混居,互相通婚,再加上文化影响,只要过上两三代,就不会有那么清晰的界限之分了,父母子女和所有家当全在这里,经济生活严重依赖于对方,风俗和习惯被全方位侵入,潜移默化地跟对方变得越来越像,还要怎么区分彼此。
至于说人家就是喜欢草原,就是喜欢住帐篷,就是喜欢过逐水而居飘无定所的生活方式,不喜欢过安定的日子呢?或者人家就是要坚持自己的文化信仰,接受不了融合与改变呢?
这话就像问出何不食rou糜的那个皇帝一样,未免太高高在上,追逐美好的生活品质是所有生物共同的特质,农耕生活再怎么苦,也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游牧生活强太多,一旦习惯了劳动即有所得的好日子,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忍受再次回到过去,过着白天给首领们放牧,晚上才能得到一根rou骨头的苦日子。
饭都吃不饱,谈什么信仰,能有一碗扎扎实实的麦饭重要吗?
当然统治阶级除外,因为他们只要坐着,就可以享受这一切,草原上的百姓就像牛羊一样,都是他们的资源,短时间内他们或许会被与大黎通商带来的好处麻痹,但时间长了,一定能警觉过来,只是到了那时,抵抗的意志还剩多少,便不好说了。
这便是大势,谁也挡不住。
有历史现成的例子参考,钟荧相信,皇帝一定知道该怎么做,那么大一片疆域,她不信他会不心动,方法和经验都明晃晃地摆在眼前了,是头猪都能把这么大一片地盘占过来,何况看弹幕上他说话的方式,跟猪这种生物应该也相去甚远。
想着葛喇的事,钟荧便很自然地想到了草原上一群群棉花糖一样的羊群,突然感觉嘴角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一样。
晚上就吃羊rou串好了,多撒点孜然和辣椒面,再配一瓶冰冰凉凉的汽水,热腾腾的一口咬下去,rou质鲜嫩筋道,浓郁鲜香的rou汁在口里炸开......
钟荧咽了咽口水,拿着手机开始点外卖。
......
小心观察了半个时辰,发现神女对他们的到来好像并不在乎,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恬淡温和的笑,哪怕是不说话的时候,看着也是温柔如春风的,并没有动怒,或是降下法术赶他们出城去。
拓跋羯便稍微放下了心,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和汉人换取他们需要的物资。
这么一大群人高马大的葛喇人,再加上十几个叫唤不停的牛羊,一路走去,行人退避,店铺关门,超级扰民。
拓跋羯皱着眉不耐地看了一圈,在满大街陌生的汉字招牌里,艰难地辨认出了粮店的位置,一群人又开始往过走去。
草原上长大的人,可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敲门礼仪,砰砰砰几声将门砸开,粮店老板吓得两股战战,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抖着声音道:“几位大人亲至本店......可是有何贵干?”
拓跋羯看着他这幅胆小懦弱的样子,很是看不上眼,忍不住浓眉一皱,Cao着语调怪异的汉话,道:“我用十头羊,跟你换些粮食。”
汉人的计量单位他也不懂,粮价是多少他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rou绝对比粮食要贵许多,他这十头羊,怎么也能换好几大袋粮了。
一听几人是过来买粮的,店主瞬间不抖了,商人的骨子里Jing明算计的那一面占了上风。他挑剔地看着门口“哞哞”“咩咩”叫个不停的牛羊群,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从这几个一看就啥也不懂的大老粗身上,多刮点油水下来。
许是最近一段时间吃的不好,还走了不远的路,每一只看着均有不同程度的萎靡,但体格都很健壮,只要养上半个月,品相稍微好一些,就能卖出大价钱。
一头牛能卖十两,羊稍微便宜些,也能卖个六七两,要是把这些全包下来,那就是一百多两的大买卖,足以抵得上他店里两三个月的利润。
至于粮食,他随便拿些库里放了许久的陈粮糊弄他们,反正他们也不懂,想来也发现不了什么。
心念急转间,他一脸和善地笑道:“几位请稍等,我这就让人给您把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