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们凑到李扶苏这边的宴席上来,投选出了两个人,分别是龙武将军家的赵三郎、慕容司空家的长孙小慕容大郎。
选出来的两位公子换好骑行装,并排过来跟李扶苏、李延时行过礼,后在李扶苏右边的席座上找了各自的父亲行礼毕,两位王子也换好衣裳出来了。双方互相行过礼,算是见过。
衮尚马拿了刚刚写好送上来的比赛规则,念道,“两位公子与两位王子同时上马起跑,靶子射在起跑点五百步外,两方中若有一人率先射中靶子,为胜。”
“本宫只为诸位准备了一只箭,靶子嘛,是一柱点燃的香,等会儿一敲鼓,就会有人点香,若诸位的骑术不Jing导致靶子烧没了,那就不妙了。”李扶苏补充说明道。
突厥王子不以为意,“呵,小王就是喜欢有挑战的比试。”
羽林军清了骑射的场地,备好马匹弓箭,一切预备,士兵一抽鞭,四人便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鼓声一阵阵响起,要射的那唯一一炷香也被点燃。
几人策马飞驰,李扶苏这群人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形了。有武官吃多了酒,拱手向李扶苏提议,“圣人,贵主,我等不妨下个注,赌一赌是两位王子锋芒毕露,还是我大业朝的两位公子更胜一筹啊!”
李延时听到这个提议顿时眼前一亮,立马就想答应下来,却先看了一眼李扶苏,见她点头,才开心地道,“允。”
不一会儿,宴席上便sao动起来,低声议论着赛马场上谁胜谁负。子轻将下注的东西准备好了带上来,领着四个小宫女去宴席边收注,宴席转了一圈,四个写着不同名字的托盘里都堆满了铜钱或首饰之类。铜钱多是官员勋爵下的,首饰则多是郡主或者凑到了热闹的小娘子们下的。
子轻收完注过来,向李扶苏报告下注情况,李扶苏挑了下眉,从子重那讨了几枚铜钱,问道,“子重,你觉得我下注哪家才好?”
子重浅浅一笑,“贵主,你瞧那下的注,两位公子和两位王子都差不多,倒是很难觉出哪位公子或王子会胜啊。”
“主上,你觉得呢?”李扶苏转头又去问李延时。
“阿姑,这个,我下注了赵家三郎。”李延时眉眼弯弯,很是开心,指着衮尚马道,“衮宦官跟我下的一样的。”
李扶苏瞅了眼衮尚马,意味不明,“哦?既然你们两都赌赵家公子会赢,那我就赌慕容司空家的公子吧。”
子轻上来接过李扶苏的铜钱,放到了属于慕容公子的托盘里。
注下好没多久,鼓声就停了,比试结束。
李扶苏吃了一盏清茶,便有人前来禀,李延时兴奋地都站了起来,“圣人,贵主,慕容家的小公子胜了。”
李延时听言有一丝失落,鼓起腮帮子跌坐在椅子上,转过脸对衮尚书,哼哼道,“衮宦官,不是你说赵家三郎会赢吗?我还下了十个铜钱和一个玉穗子。”
衮宦官则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声辩解,“大家,奴婢也劝了叫你不要下注许多的,赌博需谨慎的嘛。”
几位吐蕃和突厥的使臣听到这个结果,端着酒杯的手一颤,差点没把里面酒水洒出来,或是正在喝酒,听言手一抖,呛到拍自己胸膛。
下注的人们迅速将比试结果传了开来,议论声中,几位被讨论的郎君放了弓箭,过来复命。席面上的臣子们向慕容家的公子道了贺,再看突厥王子那面无表情的脸,正是无比畅快,连带都多喝了杯酒。
迎面过来一位美人,梳着凌云髻,头戴六尾金丝正凤衔珠钗,鬓边步摇一步一摇,像要摇进人心里;耳穿红宝石珍珠耳环,雪白如玉的脖颈上带着与耳环相配的一条多层珍珠软璎珞,水滴形的红宝石在月白色珍珠间点缀着,更衬得那节露出来的肌肤白皙;身着朱红牡丹团花纹长裙,外罩浅紫色纱衫,衫上的菱纹若隐若现;酥ru半露,体态丰腴,脚下步步生莲,巧移而来;走进了,见她:面若银盆,眉似新月,眼如杏仁,美目流盼,两腮微红,丹唇轻启,嘴角含笑,宛如蜻蜓点水般欠了欠身,音如柳絮轻轻落于众人心上,“见过圣人,贵主。”
一些未有家室的臣子一时看得有些痴,直到听见李扶苏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朝阳郡主,怎么到这边来了?怕不是也来跟我要彩头的吧?”李扶苏见是朝阳郡主过来拜见,笑道。
子轻上前去扶起她,子重给端了个圆凳放在李扶苏桌边,让郡主坐下。郡主笑脸盈盈地望着站在席上的四人,“公主真是说笑,我又未曾骑马比试,何来找你要彩头一说?”
回过神来的众人目光依旧随朝阳郡主而去,瞧她与李扶苏这位摄政长公主坐于一处,不免将两人拿来比较一番。
相较朝阳郡主的洛神之姿,他们的摄政长公主今日只着了一身灰绿的小团花纹襦裙,梳着闹扫髻,只簪了些颜色素净的绢花和连样式都没有的金银钗,戴着半旧的玉耳坠,颈间不饰一物,脸颊也只简单上了妆显得有气色些。与朝阳郡主耐是天上地下之差别。
知道是是摄政长公主还在三年孝期内,不知道的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