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周折,蒋烨弄到了一台诺鸡雅E69,一个相当sao气的型号,号码还是原本的号码,只是换了张卡。
此后隔几天就会接到几个sao扰电话,用了变声器,还不显示号码,拉黑不成,他干脆不接了。
“嗡———嗡———”调成静音的手机在兜里震动着,蒋烨利落的拒绝通话,很快又打了进来,如此反复了几回,他忍无可忍,就走到卫生间接了电话。
“你到底要干嘛?”
“没事~”
“傻逼啊你。”
“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别这么凶嘛。”
“不是凶你,我是想捅死你。”
“好呀,这样我死了以后,就可以变成鬼天天在你身边了。”
“滚。”蒋烨挂断电话,心情变得稀烂,他也不想留着这个号码,但办新号码实在有点麻烦。
“嗡———”他一时慌乱,不小心按下了接听键。
“真乖,其实我是想说,你穿紧身西装更好看一点。”
“你他妈,你……”蒋烨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反驳。
“嘟……嘟……”电话反被对方挂断了。蒋烨心里发毛,这他妈已经介入到现实当中了吗。
下班回家,日子平静了几天,结果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徐天佑(铁娥)被捕,夜总会查封。
蒋烨被调到了“前线”,那里有几个帮派在暗戳戳的对抗,相当危险,一个不小心就要吃枪子,由于各种原因纠缠,总之不能回家,所以他就住到新老大指定的宿舍里了。
还是个挺有“男人味”的宿舍,蒋烨刚到时,几个室友都在抽烟,汗臭味混合着烟草味,特别冲。
白天去讨债,晚上躺在硬梆梆的床板上,身上盖着比床单还薄的被子,生活着实是枯燥。
蒋烨看着吊顶的电风扇,隔壁床有两个室友在交流感情,(互相打手枪。)这噪音严重影响了蒋烨的睡眠。
“干活了,干活了。”
蒋烨睁开眼,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穿上衣服鞋子就跟上了队伍。
“会使枪不?”一人问。
蒋烨摇摇头。
“那你完蛋了,有什么遗言吗。”
“没有。”
“行,走了。”
蒋烨懵逼了一路,到了地方才知道是去捣毁一家敌帮的小酒吧。
“全都不许动,蹲下。”领头的拿枪进行威慑,其他人散开,把桌上、柜子里酒攉了一地,地上全是花花绿绿的玻璃碎片和酒水。
整个场面血腥而混乱不堪,有人尖叫着缩在地上,也有人识图逃走或反抗被枪毙,那砍刀劈人脑袋上就和切西瓜似的。
抢夺了财物,顺便绑架了几个人,暴徒们上了一辆黑色接风车,在警察赶来前逃掉了。
蒋烨的衣服shi淋淋的,有血也有酒,恶心的味道着实让他吐了一宿。
“我想辞职。”
“想归想,事实是不行。”
……
见过成百上千残暴的场景,蒋烨渐渐麻木了,人都会死,干这行也只是让这一刻来得早了一些。
“嗡———嗡———”蒋烨坐在床上,正准备脱衣服,诺鸡雅久违的震动了起来,他愣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
“喂?”一个有点陌生的声音,“在吗?”
“嗯。”蒋烨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爸去世了,前年得了肺癌,打电话给你,一直是关机。”蒋延语气中带着些微的怪罪,大多还是不咸不淡。
“抱歉……”
“妈让我问你回不回来。”
蒋烨眼眶一热,某些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张了张嘴,话却说不出口,如鲠在喉。
“她哭得嗓子哑了……”电话被夺过,“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妈不怪你……”
蒋烨他老妈沙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她努力抑制住眼泪,说话声却还是一直在变调,到最后甚至只有气促的抽泣。
“……”蒋烨捂住电话的收音孔,眼珠已经滑落下来,只有一颗,很快便干了。他抓起被子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一把,翻下床,跳窗离开了宿舍。
电话被挂断,蒋烨不知道该干什么,晚风萧瑟,脸一会儿就僵住了。
买醉一直是他逃避现实的方式,苦涩辛辣的酒ye滑过喉道,意识正在被剥离,世界好像泡进了酒里,全部朦胧的、扭曲的搅拌在一起。
蒋烨拦了辆出租车,下意识说了句XX公寓,车厢摇晃着,他头痛欲裂,靠在前面的椅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客人,客人?”不知行驶了多久,司机叫醒了蒋烨。他随手丢了几张红票票,摇摇晃晃地往那栋老式公寓去了。
蒋烨两手抓着栏杆,一阶一阶的上楼梯,刚爬一溜腿就使不上力了,他心里特别累,脑袋也沉,就干脆坐到台阶上了。
常泠前几天找了份暑假工,这会儿刚回来。他有阵子没见过蒋烨了,心中有过无数猜测,不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