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让人觉得闷得慌,特别是在拥挤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腥咸腥咸的雨的味道,及雨衣和伞的塑料味,莫名喘不过气。
云遮住月亮,听说这是第二天要下雨的征兆。蒋烨还是靠在吧台上,今天换了一个调酒师,有很多花里胡哨的绝技,可以说是大饱了眼福。
现在酒吧人都走光了,冷冷清清的,调酒师也刷起了杯子。
这时,门铃响起,一个一身黑的男子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调酒师心里不爽,这种白痴一样的人老是喜欢临近下班时间才来,“先生要喝什么?”
“水割威士忌,谢谢。”
啊啊啊啊———!调酒师直接抓狂,假笑勾起的嘴角颤了几下,仿佛下一秒便要碎裂。
“好的,但是现在……冰块都化得差不多了,制冰机再制一波冰需要很久。”
“没关系,我可以等。”
“那个……值夜班的调酒师很快就到了。”赛连母(干你妈),林北(你爹)要下班了好吗!
“那应该还有几十分钟吧?用化掉的冰也没关系。”男子不依不饶道,可怜的调酒师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个男的真的是一身黑,还戴着黑口罩,黑色针织帽,黑……黑色毛衣~藏在哪里~
这种穿搭也太像个变态了吧。蒋烨冒犯的想,再看看墙上的挂钟,自己还有十八分钟就能下班了。
调酒师一刻不停的搅动着杯子里的ye体,直到酒杯外壁挂上一层薄冰,才将酒推给了男子。
男子脱下口罩,脸颊两边都有些雀斑,从眼下散落到鼻梁,星星点点的,在苍白的肌肤上很明显。以及他的眉头总是皱着,眉尾下垂,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被衬得很无神。
雨停了,时间愈来愈接近22:40,蒋烨的心情好了很多,也不管人家是小雀斑还是金刚脸了。
分针再转了一圈,指向40分,蒋烨解放般愉悦的走出门,虽然他这一天都在夜总会里摸鱼。
月光不足以驱散小巷中的Yin影,蒋烨听见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
他停下步子,回过头,小雀斑站在那,手里举着枪,冰冷的枪口直直对着他的脑袋。
“我叫李云熠。”这个男人像神奇宝贝一样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要抢劫还是什么的快点行不行?磨磨唧唧的。”
“我都有枪了,为什么还要干抢劫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李云熠一本正经道。
“那要干嘛?”
“忘记了,我想想。”
“好,你今天回去想想,明天再来。”这是哪个Jing神病院逃出来的?蒋烨只想赶快回家。
“我家老大要请你喝茶。”
“嗯,我拒绝。”
“不行,他说不带着你回去,我就完蛋了。”
“那你用这把枪干掉他不就完了?”
“怎么能,我喜欢他。”
“那你把枪给我,我来干掉他,你趁热乎的好不好?”
“你要对我家老大……作莫该(干什么)?”李云熠说话突然变得大声。
搞半天原来是喝醉了,蒋烨感到无奈,不会喝酒不要喝呗。
“你别拿枪指着我好吗,走火了怎么办?”蒋烨就怕这个醉鬼不高兴一枪把他干了。
“不会……我一向,很准!”李云熠拍着胸脯道,“现在,马上去喝茶吧,我来开车……嗯,就在云港桥……港口!一起回老家……”
风一阵阵的吹,李云熠说话也变得越来越没逻辑。
“好好好,那你等一会儿,我带点行李再跟你回去。”
“嗯……!好,啦……”李云熠撑着墙吐了起来,蒋烨趁此机会溜球了。
“你是怎么搞得?”秋文漾单手托腮,斜倚在单人沙发上,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垂落。
“回老大,我本来是想要点喝的等他下班,但是那家店没有柳橙汁……”
“好,以后就别再这么逞强啦。”秋文漾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小心我让你和阿正一起去修单车。”
“是,我错了。”
“还有,以后穿正常一点好不好,这么黑是想搞什么?”
“我只有这一套。”
“那你多买几套,没给你发工资吗?”
“我知道了……”李云熠钟爱那一套全黑装备。
……
日期临近高考,常泠置身于学习之中,甚至连做梦都是在上课。
像一分干掉一Cao场这类的话,常泠可谓是牢记于心,看着桌上白花花的卷子,他手心直冒汗,笔都有点握不住。
考试接连了三天,走出考场时,一场雨降了下来,甘甜的点点滴滴仿佛是对高中时代的总结篇。不知不觉中,青春已敲响了晚钟,原来三年就和三天差不多,时间似流水无情,好的坏的都冲走,只留下泪痕般的水迹。
常泠独自撑伞回家,他所在的考场离家远,雨又越下越大,人行道上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