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已经rou眼可见地焦躁起来,脸色沉得要命,眼中有风暴在酝酿,对方如果稍微回答慢点,就要被他浑身气势吓到腿软。
白东岭见气氛渐渐不对起来,从后面拉住他:“好了好了,你看你把人家吓得。”
却被玄霄推开,脚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都是因为你。”玄霄冷酷地说道。
他不是傻子,清珠无缘无故出走的原因,经过半天的苦寻找无果后,玄霄多少也猜到了一点。
肯定是看到他和女装打扮的白东玲同进同出,误会了什么。
白东岭嘿了一声:“你可真会怪人,这分明是你自己闹脾气,气走了人家姑娘。”
玄霄不说话了,抬头看了他身后一眼。这是一家无论从装潢还是来往客人身上都容易推断出来的青楼。似乎有什么盛会似的,人流穿梭如织。身旁就有两个年轻男客,面泛红光地兴奋讨论着:“听说老板娘新招进来一个极品,今晚就要拍卖她的初夜,我见过一次,那可真是美若天仙。”
“好像是叫清珠?我听说徐家的公子见上一面已经神魂颠倒,不管了,这样的美人肯定没我们的份,但能见上一面也是极好的。”
听到这个名字,玄霄原本都要转身离开的脚步又迈了回来。他冷静地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清珠再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但腿却不听使唤地,跟着客人们走了进去。
青楼外面看不出什么,其实走进来之后才发现,内部极为宽阔,装潢富丽,胭脂水粉气扑面而来。此时正值夜晚,楼内四处挂着流光溢彩的明灯,将楼内照得极为亮堂。
玄霄一抬头,便看见楼上站在老鸨身边的清珠。她换了身衣裙,臂挽鹅黄披帛,衣裙则是轻薄的白纱质地,看似典雅,实则隐隐绰绰能看见rou色,端丽的打扮下却是欲盖弥彰的挑逗意味,更别说那张绝美的娇容上满是清纯而茫然的无措,隻一眼就能勾起燃烧的欲火。
清珠看向楼下池中的拥挤人群,茫然地对老鸨道:“你说请我进来休息,我现在衣服也换了,什么时候能吃饭?”
老鸨起先也以为她是装出来的,但观察到现在才发现,清珠是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懵懵懂懂地被她骗了进来。
老鸨将她带进来后,问她是不是处子,清珠仔细想了想自己和玄霄的多次荒唐,很认真地摇头说:“不是。”
她心下觉得纳闷儿,怎么请个饭,还要问她这样的问题,难道是他们凡人特有的习俗?
老鸨不相信,甚至想叫人上来检查,清珠不喜欢别人碰她,通通打了回去,老鸨这才作罢。
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只知道乖乖听老鸨的话,对方就会带她去填饱饿了一天的肚子。
老鸨笑眯眯地道:“别急别急,要请你吃东西的人,喏,这满座都是呢。”
言罢她转身,按照惯例说了几番场面话,便开始对清珠今晚的归属权进行拍卖。
叫价已经开始,熙熙攘攘的客人中,一隻隻急切的手争先恐后地举起来。
“白银五十两!”
“白银八十两!”
“两百两!”
人人脸上都露出垂涎刻骨的欲望,竞价竞得面红耳赤,清珠有种恍若置身漩涡的不安感,低着头玩弄袖子上的流苏。
其中叫价最激烈的便是姓徐那位公子,别人加价不到片刻,他立马便追上去,咬得很凶。
每当他加完价,别人都要犹豫一会儿才加上去,徐公子对得到清珠的决心似乎已经志在必得。
老鸨听着竞价一次次攀高,嘴巴都笑得合不拢,眼看就要拍出她这青楼有史以来最高的天价。
徐公子又加完一次钱,喊出一千两白银的高价,四周都寂静了,各种或愤怒或不甘的目光投向他,也渐渐地偃旗息鼓。
徐公子志得意满,垂涎的目光射向高台上的清珠,脑子里已经充满把这天真娇媚的美人压在身下的臆想,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
“白银五千两。”
满座哗然,众人的目光看向出声的那人。此人身材颀长,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般突出,玉面红唇,双眸闪烁着叫人胆寒的冷光,似乎在压抑着深深的怒火。
听见这道声音,高台上的清珠也一下子抬眸。
与玄霄视线相撞的瞬间,她眼神闪躲,有几分心虚。
玄霄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她明明已经把铃铛丢了。
几乎一个对视,她就知道了玄霄现在很生气,虽然清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长久以来的习惯释然,她已经在玄霄面前怂成了本能。
对啊,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是玄霄自己有了未婚妻,清珠所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白首同心,比翼缠绵,断然不可能接受有他人插足。
她心下给自己打气,又鼓起勇气来,抬眸瞪了玄霄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去。
玄霄没想到她还会瞪人,直接气笑了。
那徐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