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说出白东玲是玄霄的未婚妻后,如她所愿地,在清珠脸上看见了愕然的神色。
“玄霄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清灵满意地笑道:“对啊,你想想,他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和你亲近?他不过和你玩玩罢了,像玄霄那种捉妖世家出来的少爷,对我们妖物的鄙夷是刻在骨子里的,你喜欢的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清珠黯然垂眸,转身往回走。清灵还在身后跟着喋喋不休,清珠让她安静一会儿,她也不听,难免发了脾气。清灵很少被她凶,哼了一声委屈地跑走了。
清珠不想回醉春阁,却一时也想不到去哪儿,揪着袖子上的流苏,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等回过神来,已经在一处街边的小店坐了下来。
店小二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姑娘,要吃点什么?”
清珠掏了掏随身修桃花的小钱袋,摸出了二两碎银,想到这还是玄霄给她的,心情又失落起来。
如果玄霄一直是有未婚妻,那她不就插足了别人的感情吗?爱情怎能容得下三心二意?
“酒……我要酒!可以喝醉的那种!”她说道。
小二应了一声退下。清珠掀开裙摆,看向自己脚踝上的铃铛,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伸手将它拽了下来,抛到窗外的河流中。
很快,店家的酒端了上来。清珠想也没想,端起杯子仰头灌了一口。
酒ye入喉,不对劲感后知后觉涌了上来,她扶住发晕的脑袋,晕乎乎地问:“小二,你们这酒……是、是什么酒啊?”
小二将抹布甩在肩上回答:“这不快要端午了吗,这是我们店特製的驱蛇酒,里面放了雄黄的。”
雄黄酒!
清珠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把手上的酒杯扔了出去。酒ye如炭火在心肺中烧灼,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诶,姑娘,找你的零钱!”
等小二追出来,清珠早已不见踪迹。
清珠拽着心口的衣服,脸颊绯红,呼吸困难地跑入了山林中。她被一棵横在地上的树绊倒,滚进了山涧的溪水中,树枝和石头锋利的边缘划伤了她白皙的肌肤,却抵不过体内五内俱焚的灼烧感。
她燥热难耐,扯开领口,雪白的蛇鳞从温热的肌肤下方浮现。藕粉衣裙从溪水中漂浮起来,顺流而下,溪水中只剩下雪白的大蛇在翻滚,尾巴拍出无数水花。
不知过了多久,等清珠的意识恢復清明,天色已经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她赤着身体,走到下游,捡起自己被衝下来的裙子用法力烘干,接着懵懵懂懂走到了山下。
这里似乎是桃源乡,又似乎不是。她能看见桃源乡标志性的桃花树,但入目的景色却很陌生。桃源乡是非常广袤的,她来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不熟悉的地方。
华灯初上,街道上人来人往,有卖花灯的,有卖小食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更衬托出她这个异乡人的孤苦伶仃。
清珠肚子饿了,但摸了摸身上,钱包却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又冷、又饿,又沮丧,抱着膝盖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她没注意到自己坐下来的位置,身后就是座莺歌燕舞的青楼,楼上是五颜六色的水袖,来往是各色各样的男人。
老鸨本来在门口揽客,见到有个不识好歹的人坐在台阶上挡住客人,一脸晦气地走上去:“滚滚滚,别坐在店门口影响我生意!”
清珠茫然抬头,楼内的明光照射在她被水雾浸染得shi漉漉的脸蛋上,眸光潋滟,澹澹含情,一张不过巴掌大的莹白脸蛋上,微启的红唇充满了诱人一亲芳泽的清纯无辜。
老鸨当即瞪直了眼,她做皮rou生意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姑娘,一见清珠就知道这是个极品。
她脸上的表情转瞬间变化,从愤怒变成了一脸亲昵:“哦哟,姑娘,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清珠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拉起,亲密地挽着走进去青楼。
“看你浑身shi漉漉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真叫姨娘心疼,快进来快进来,我找根毛巾给你擦擦头髮。”
清珠一头雾水地走了进去。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之前。
玄霄回醉春阁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他和白东岭去了长生泉一趟,从那隻传闻中的七彩锦鲤肚子里剖出了蟾蜍珠。
蟾蜍珠流光溢彩,珠子浑圆,散发着诡异的邪光,玄霄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理它,索性把它放进干坤袋中随身带着。
他回醉春阁时没看见清珠,问掌柜的,掌柜的说他前脚走,那姑娘后脚就跟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玄霄等了半个时辰,掌心摩挲着袖子里那隻簪子,坐不住了。
见他不动声色的着急样,身后的白东岭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轻嗤。
于是白东岭被他揪着领子一起出去找人。
他循着铃声,在河中捞起了被扯断的挂着铃铛的红绳,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