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清珠躺在床上辗转反覆了一夜,横竖睡不着。她看玄霄心情不佳,自己心中也难受,她曾经搞不懂人类,明明相恋那样美好,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互相憎恨上呢?可当她自己置身其中,好似也做了一样的事。
明天就去找玄霄道歉。
她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玄霄的房间就在清珠旁边,第二天,清珠起了个大早站在房间门口,刚要敲门,门却被从里面推开了,走出来的不是玄霄,而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清珠微微睁大双眼,有些错愕。
女人却并不惊讶她出现在这里,朝她笑了笑,便点头致意离开了。
玄霄跟在她身后出来,看见清珠,却半点没有被抓包的心虚,隻蹙眉问:“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
起来这么早的原因,是有——玄霄对她讲述完玄云的事迹后,清珠后半夜做噩梦了。
清珠忍不住细细打量他,玄霄衣着整齐,仪表井然,并不像和陌生女人在床上滚了一圈的样子。
清珠问道:“霄儿,刚才那位姑娘是……”
但玄霄神色平静,没有解释的意思:“走吧,去吃早饭。”
清珠素来是个脾气温和,容易被人家带偏的,讷讷地应了一声,跟着他下楼。
却没想到吃饭的时候,那位漂亮姑娘也在。清珠再见到她时终于回忆起来,这位姑娘就是当天见她快要摔下楼时扶了她一把的那位,除此之外,清珠总觉得她身上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很自来熟地给清珠打招呼:“清珠姑娘,我叫白东铃,你叫我东铃就好。”
清珠看向玄霄,对方神色淡淡:“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昨天没认出来。”
昨天没认出来,那是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呢?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一瞬间,心中冒出的无数疑问和酸酸涩涩的情绪,让清珠觉得自己好像个妒妇。
她眨了眨眼睛,把心头那股酸涩压下来,轻轻点头:“你好。”
吃完早饭,玄霄就要出门去看昨日关押的那隻行尸。
清珠匆匆往嘴里塞下最后一个包子,拍拍手正要跟上,忽然被玄霄按住肩膀。
“你就不用去了。”玄霄语气略显僵硬地说道。
清珠想问为什么,但玄霄却已经离开,白东玲跟上去,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清珠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失落万分。
白东玲跟着玄霄走过长长的青石板街,身边行人渐渐稀疏,这才带着调侃笑意道:“你的小娘子好像很失落。”
这一开口,赫然是青年男子朗润的声调。
如果清珠在就能听出来,这就是昨晚跟着他们闯入墓地的神秘人的声音。
玄霄冷淡道:“闭上你的狗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别多管闲事。”
白东岭耸了耸肩,并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其实你这么做的原因我也理解,如果我哥是天杀的明月心,我也不愿意我喜欢的姑娘掺和进来。”他说道。
玄霄拒绝清珠同行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不愿意清珠和玄云产生进一步瓜葛。
顿了顿,实在没忍住,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冷漠,姑娘家是需要哄的,就算脾气好也不代表不会生气,等她离开你,你才有得哭。”
却看玄霄在某个摊贩边停下脚步。
那是个卖首饰的摊子,每一件货物都古雅而Jing致,玄霄看中隻银簪子。
这隻簪子很特别,簪首上有一条盘踞的小蛇。
姑娘们都害怕蛇,女儿家的首饰很少用这种元素点缀,但这条簪子上的小蛇的神态有种活灵活现的娇憨。
玄霄看见簪子的第一眼,就想起了清珠。
白东岭唉声叹气:“明明很喜欢那姑娘,又何必对人家冷冰冰的。”
玄霄没搭理他,掏钱买下簪子。
白东岭顺了把扇子扇着,顺势转移话题:“你说桃源乡中的行尸,会和明月心有关吗?”
谈起正事,玄霄勉为其难愿意回应他了。
“玄云盗走了墓地中的蟾蜍珠。”玄霄道,“蟾蜍珠能包治百病,延年益寿,但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弊端,它会将人变成吃人的行尸,这就是它被封禁在墓地的原因。”
白东岭感慨:“玄家的墓地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玄霄走到昨晚关押行尸处,推开门。
门内躺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玄霄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人还活着,便将其唤醒。
那人醒来,双眼清明,没有半点昨夜择人而噬的狂态,捂着脑袋很迷惑地说:“奇了怪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玄霄便一一询问他几件事,得知这男人曾经身染重疾,服用长生泉水后不药而愈,但自此却患上了梦游症,每晚入睡之后,清晨都会在陌生的地方醒来。
玄霄指了指他一身血迹的衣服,告诉他,他失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