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鎏金龙椅上,沈长洲穿着明黄色的圆领袍,头上戴着乌纱善翼冠,冠上金丝掐的两条龙扑着正中的明珠。
左手撑在龙椅的扶手上,指尖抵着眉心,偏着头,看不清神色。
瞬间,眼前的景象在宋婉清记忆里逐渐重合。
—
“吱呀”一声。
原本昏暗无光的奉天殿倏的亮堂起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沈长洲有些不习惯,抬眼朝门口望去。
阳光倾泻着,照进了殿里,止在了沈长洲的脚下。
宋万青的影子落在地上,拉的长长的。
他站在门口,背着光,太阳打在身上,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沈长洲怔住,原本紧皱着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心情没有缘由的好起来。
“陛下。”宋婉清察觉到他的视线,犹豫着开口。
沈长洲揉着眉心的手放下来,转过头:“走吧,万青。”
带着笑意,起身,一步步的走下高台。
一步步走到阳光下来。
光打在他善翼冠的明珠上,泛着光华,清朗的嗓音传来。
“我们回去。”
第26章 修堤坝
刘子高下了早朝,没有直接回府里,而是绕了两条街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被围得水泄不通,门口的空地上坐了不少百姓。
六月的太阳毒辣的很,一个个晒得汗流浃背,愣是一动不动。
感情是来京兆府示威的!
“坏Yin阳,失风华,血月当空,天降神罚。”前排为首的男子出声喊着。
众人纷纷应声而起。
一时间,震耳欲聋的口号在京兆府门前响着,大门始终紧闭着。
周围路过的百姓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在后头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
“安州决堤乃是神罚所致!”那男子继续喊道。
刘子高的眼神一直钉在那个人身上,想来此人便是带头挑事的。
门口的人群里,时不时有人倒在烈日下,周围的人将晕倒的人扶到Yin凉的地方休息。
天色渐暗,京兆府门口的人出乎意料的散了。
为首的那个男子鬼鬼祟祟的离开,一步三回头的向四周张望着,随后拐进了一个小巷里。
刘子高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事情都办妥了。”那个男子嘿嘿的笑着。
听到动静,刘子高没有跟进去,只停在了巷口,果然这事不简单。
“蠢货,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另一个粗粝嘶哑的男声传来。
刘子高心里一震,这都能被发现。
“咯”一声响,里头顿时没了声音。
半晌,刘子高走进巷子里,里头只剩下那个男子一人,背对着自己站着,试探着走近,那人却在眼前直直的倒了下去。
一轮残月在天上高挂着,月光打在地上。
地上的男人眼睛瞪着,看向漆黑的巷子深处,眼里是满满的恐惧,月光将他照的惨白。
刘子高心里发怵,呼了口气,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死了。
—
黑衣人来不及走远,掩在巷子深处。
店铺门口高高挂着的灯笼照在了巷口。
地上的那具尸体眼睛直直的盯着掩在黑夜里的黑衣人。
那个男子站在尸体旁边,去探他的鼻息,察觉到了什么,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来。
黑衣人的手攥了起来。
那个男子没有发现异样,转身离去。
黑衣人紧紧攥着手松开。
他不是恶人,我不杀。
—
刘子高去了京兆府。
正巧碰见府尹走出来,府尹在京兆府困了两日,见门口的人散了,才走出来。
刚迈出门槛,便又被刘子高抓回来处理巷子里的命案。
巷子里死的那人叫丁豹,临安城有名的地头蛇,是京兆府的常客了。
衙役抬进来时,还是热乎的,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在脖子上,颈骨骨折而死。
刘子高看着仵作递上来的验尸报告,那声“咯”在耳边响着。
疑惑涌上心头,和他说话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刘子高皱着眉,走出京兆府,天已经快亮了,太阳从东边升了起来,不少的小贩纷纷出摊。
看着推着车走向西大街的人,刘子高心生一计。
既然没办法赶走闹事的人,那就让他们没有地方可以闹事。
刘子高又转身进了京兆府,支会了府尹,干脆就让小贩在京兆府门口摆市集,那些闹事的没地方闹腾,自然就散了。
府尹有些犹豫,府衙合该是肃静之地,这贩夫走卒在门口扎堆算什么事,可又转念一想,在门口摆市集,总归好过被人堵门口好。
随即点头,派人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