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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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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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开警察的眼皮,右手拿出粒小银珠蘸了蘸凉水,熟练地伸进眼中,在眼球及周边眼堂来回扞动。乐仙童只感到泪水微流,却不痒不痛,眼内顿时轻松凉爽,自在非常。

    “好咾,你睁眼告一哈。”听了剃头匠的话,警察中队长慢慢地挣开了眼睛。

    第十五章 秦中举其人

    “胡文鹏胡大爷!是您吗?”恢复视力的警察中队长惊呼道。随即他左脚向前半步,双腿微曲,身体略前倾,上身左手掌托住右手肘部,右手臂竖起,并四指握拳,拇指直立,毕恭毕敬地给瘸子行礼。

    “哦豁,你是哪个嘛?”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同样令剃头匠大吃一惊。

    “小的乐仙童,是成都东城少英社的黑旗管事,大爷不记得我了?那年我陪着舵把子拜望过刘五爷的码头。”姓乐的在文摆子面前再没有霸气十足的劲头了。

    剃头匠拧眉苦想也没记起那回事,“是尸水黄亚光的手下噻,五爷的码头人来人往的,年头又久,记不醒火咾。东霸天黄亚光还在设烟馆,开赌场,印**票,勒索百姓嗦?”

    “胡大爷,我们舵把子好着呢,买卖是越做越大,还弄了个东区谍查主任耍耍。可再怎么折腾也没有胡大爷当年的威风啊,敢单枪匹马为刘五爷出头,吓得刘湘几天不敢着家。”便衣特务看上去佩服得五体投地,向瘸子竖起了大拇指。

    剃头匠并没有因为有人吹捧而喜形于色,“我只是五爷手下的执事大老幺,不入流的小角色,没的啥子可炫耀的哦。”

    “可不能这么说,您是五爷的红人,托底的亲信,为他出生入死。虽然是大老么,也不是普普通通的老幺嘛,那是刘五爷的老幺,刘五爷是何许人也?不得了,是刘文辉刘主席的亲哥哥。您吐口吐沫,震得成都城东南西北四霸,黄亚光、蒋浩澄、徐子昌、银剑泉,他们得一溜跟头。”

    瘸子惆怅地叹了口气,“咳,我辜负了五爷的托付哦,没得把事情弄巴实,以至于刘主席把成都省给丢咾,咋个在省城头呆下去嗦?把脸揣到包包头,回老家隐名埋姓了此一生哈。”

    “胡大爷,您不要为刺杀刘瞎子没有得手而自责,人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何况刘湘的府邸戒备森严,你孤身一人能潜伏其中,坚持三天三夜已经不易啦。”对方很是理解行刺不利的苦衷。

    “硬是他乡遇故知嘛,都是袍哥兄弟应该庆祝一哈,大家随我进茶馆豁酒。川娃子,把熊世富押到保公所锁起来,待老子和乐队长豁完酒,一哈审他,不怕他不招哦。”胡保长乐呵呵地往茶馆里让着,像是自家来了贵客般的高兴。

    警察恶狠狠地盯着三嫂子,向保长命令道:“还有这个女人,我看她的嫌疑也不小,一起抓起来,可不能让她去通风报信呀。”

    “要得,要得,把三嫂子一哈押到保公所去。”胡保长顺从地答应着。

    “尚彪兄弟,你的腿怎么啦?用不用让神父给你瞧瞧啊?”李支队长注意到保长走路不对劲。

    胡保长轻轻松松地回答道:“不存在,昨天晚上莫当心,把脚给崴咾。”

    大家鱼贯而入进了茶馆,可走在最后礼让有加的胡保长,却被红嫂子一把扯住,“胡保长,胡保长,我有个东西给你,是勒个姓秦的客人留下的哈。”

    “找到咾?是秦中举的租子噻。”胡尚彪猛得转回身,两只眼睛亮得照人,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女人麻利地打开手中的布包,一下子露出那盏破旧的省油灯,“保长,你看一哈,豆是个油灯,姓秦的住店时让我把原来的拿走咾,换上他各人带的勒个,一时匆忙我把它忘咾,现在交给你,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要噻,免得把我们当成图财害命的坏人咾。”

    “咋个是个油灯嘛,我还以为是租子喃,雀雀儿掉进糠萝筐,让老子空欢喜一场呦。”保长拿过来上下左右地翻看,闭上一只眼睛向注水的小孔里瞅着,“一个油灯能值几个钱嘛,拿回家去,找到租子再来噻,否则你和姜娃子脱不了干系哈。”他重新用那块粗布把油灯包好,嫌弃地塞回红嫂子的手里,不高兴地垮过楼门槛。

    女人没完没了地在后面紧跟着,拽着保长的袖子不让他走,“胡保长!胡保长,你不能勒样说嘛,我屋头你是去过的,秦中举的房间卡卡各各也搜咾,哪里藏着租子嘛?客人的值钱物件都让你拿走咾。镇兆要搞醒火噻,你不要冤枉好人哦。”

    “他有啥子值钱的物件嘛?红嫂子,莫开勒个玩笑噻。”胡保长立马翻着眼睛抢白道。

    “姓秦的随手的皮箱子嘛,里面还装着几件衣裳、茶叶罐子,荷包头的二十三个大洋噻。”看来对方是牢记在心。

    “姜娃子的婆娘,二十几个大洋还算钱嗦?要我看,今天是弄不醒活哦,七年咾,哪个弄醒火了嘛?你晓得,那年我从成都省戏班子回来,当勒个芝麻绿豆大的保长,你红嫂子跑来喊我,说客栈里死人咾,是个从成都省头来的,去竹麻场收租子的客人。我到了你屋头,人已经从房梁高头放下来了噻,早豆断气没得救咾。红嫂子,你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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