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乖巧懂事的女儿,如今一再违背她的意图,嘉羡大长公主心口顶得慌,摇摇晃晃地坐在椅子上。
萧皇后没有丝毫心软,她只求她能消停片刻,其实刚刚帝王言语间提到绪儿,应该顺势让章氏拜见帝王的。可是她根本就不敢提及章氏,生怕她母亲突然想起还带了人入宫,把那心怜推到帝王面前。
可即便没让她母亲将人送给帝王,母亲还是和帝王起了矛盾,今儿皇上是真的气狠了,要不然不可能说出那些话。
出了凤兮宫的崇德帝,脚尖下意识往椒房殿,甚至走出好远才觉察那是椒房殿的方向,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皇宫里唯独也就椒房殿能让他轻松片刻,想到杜浮亭,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几日她都没有找过他的意思,难不成还要他低头?
“回麒麟殿!”
等回到麒麟殿,苏全福才得了话,杜浮亭曾经到麒麟殿找过崇德帝,他又找人询问了番,主要是今儿贵妃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问完这些事情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苏全福身边跟着个憨厚的小太监,不解地看向他,在他就要入殿内前,还是把疑惑问出口,“师傅这是准备?”
苏全福转头看向问话的人,面上憨憨之色,不正是自己收的徒弟小德子,宫里的太监像是到总管的地步,总有几个徒儿或者是干儿子,以后如果死了也有人敛尸,前不久他动了心思,就把人带在身边。
“叫你多琢磨,没叫你多问。”他握住拂尘敲在徒弟脑袋上,转身踱步入殿。
帝王眉头紧锁,不像在怒头上,反而像是在为某事困惑,听到他的声音,浮着冷意地眸子扫了眼,苏全福差点当场给跪下,好在他给挺住了,低声禀告:“奴才刚刚才得知,贵妃娘娘来过麒麟殿。”
“朕知道了。”崇德帝有意敲打警告大长公主,不过并未准备和皇后撕破脸皮,为难皇后。他刚从凤兮宫拂袖而出,转头就去贵妃宫里不合适。
崇德帝的声音里听得出他对嘉羡大公主越发不满,但并没有如苏全福所想,会顺势去看望贵妃,明明方才帝王的动了心思去椒房殿的。
帝王没有别的吩咐,苏全福也不能继续再说别的,要不然太过明显。他的本意不过是给帝王一个想去椒房殿的台阶,既然帝王没有见贵妃的意思,他也不必做无用功。
苏全福躬着身子就要出去,结果身后帝王喊住了他,“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清冷而透着威仪的嗓音,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第11章 低头了 帝王不为所动。
冯嬷嬷上暖阁没见着杜浮亭,冬梅和她走了对面,她拦住冬梅问道:“娘娘呢?”
“说是要睡了,内室伺候的宫侍也都赶了出来。”
可现在这时辰,娘娘一般都在暖阁绣画卷,不是入睡的时间,定然是白日的事闹得心里不舒服,连晚膳都不想用,“这可怎么行?”
冬梅轻声叹气,不行也没法,红珠姐姐劝不动,真要还有能劝解娘娘的人,那必然是皇上。
杜浮亭宁可躲在内室睡觉,可躺在床上就无法入眠,翻来覆去心里烦闷,闭上眼就胡思乱想。
直到夜色渐深,因着白日天气好,天上能看见零星的星光。
红珠推门入内室,就见杜浮亭在床榻上躺着,脸朝里那边,脑袋都蒙在锦被里,她到现在晚膳都没有用。
她走近了,坐在床头轻声道:“娘娘,圣驾往咱们这边来了哦。”
杜浮亭脑袋露出来了点,眼睛不自觉往后瞟,心里竟隐隐有期待,可理智回归,还是闷闷不乐,并不信红珠所言:“知晓你想逗我开心,这玩笑不要再开了,一点都不好笑。”
“那娘娘要不然就这样子面君?”红珠轻拍了拍锦被下杜浮亭的身子,语气哄孩子差不多。她比杜浮亭年长三岁,自幼跟在她身边,后来又跟随杜浮亭步入深宫,两人的情谊别人比不得。
那就这般面君呗!
杜浮亭气鼓鼓地把被子往头上罩,懒得再同红珠说话,沉闷嗓音从锦被传出:“你出去,出去,别烦我。”让嘉羡大长公主刁难没觉委屈,不过是去麒麟殿扑了空,她委屈作甚?
红珠无奈地往后望去,正是一袭常服的帝王,她还想拉扯杜浮亭身上的锦被,让帝王抬手制止,她只好退出房间。
“不怕将自己闷坏?”
杜浮亭听到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先是愣住了一下,而后身子僵硬不敢转身,不敢相信身后的人真是帝王,她没想过和帝王闹别扭后,帝王会向她低头——虽然从前都是他哄她。
崇德帝眉头紧锁,“真受了大长公主的委屈?”难道不如他所想,是以为大长公主要献人给他,受了刺激才跑到麒麟殿?
“没有。”不过是向她屈膝行礼,规矩如此,倒不至于扯上委屈二字。“是想到有人比我还好看,我嫉妒了。”没直白的将她清楚大长公主欲送人进宫的事,有时候聪明人不必说明白了。
“呵,出息。”崇德帝笑了,明明白白是她的错,想让她低头认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