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请问边宁小姐在吗?”
“你是?”服务生没见过他,满脸狐疑地停住了脚步。
“我是她的朋友,昨天跟她约好了今天过来找她的。”况野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眼里是一片真诚,“她在吗?”
服务生放下手里的菜单,掏出了手机:“好,我问问她,您稍等。”
况野点点头,在服务生联系边宁的时候,他百无聊赖地也跟着看了一会儿电视屏幕——此时埃及和乌拉圭的对战已经接近尾声,大厅里的观众都摩拳擦掌紧张兮兮。
况野对这两支球队没什么兴趣,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恰好服务生也等到了边宁的回复,脸上的狐疑转为了友善的微笑。
“没错,边宁小姐在二楼等您呢,您直接上去就行。”
“好的,谢谢你。”况野道了谢,走上了那个铺着柔软的红色丝绒地毯的楼梯。
相比一楼的人声鼎沸、如火如荼,一楼显得冷清许多。
暗红色的房间里四处都挂着复古的帷幕,厚厚的地毯上放着MIDI键盘、吉他、贝斯等各种乐器,房间的正中间是小型的调音台和电脑,电脑旁边那张长长的皮沙发上坐着的就是边宁。
况野轻轻关上了门,靠近了边宁:“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边宁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尽可能地离他远一些:“没有,我们不在这里工作,这里只是拿来消遣的。”
况野坐到了边宁旁边,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问:“你饿吗?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他的建议在边宁看来无聊至极,但是为了那个夜晚的秘密不暴露,她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有点儿饿吧,吃点儿也行。”
况野开心地凑近了她几分,问:“那你想吃什么呀?南京大牌档?或者去明泰谷吃泰国菜?你喜欢泰国菜吗?要么外婆家也行,他们家的红烧rou最好吃了!吃完了我们就在新百逛逛散散步好不好?”
他说的这些地方几乎都需要排长龙,边宁头痛欲裂地揉了揉额头,问:“今天能让我来做决定吗?”
况野连忙点头,说:“当然可以!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
边宁看了他一眼,说:“晚饭我们就去芝士界,在大行宫广场,不远,吃完了之后到附近的无邪买点喝的,嗯,暂时我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芝士界?”况野有些发愣,“那是什么?”
“一家芝士餐厅,”边宁抬起眼皮看着况野,突然起了歪心思,“你应该多去吃吃看,可好吃了,还能增长知识。”
“是吗?是吃了可以补脑的意思吗?”况野低着头自言自语了一番,终于回过了味儿来,“不对,你是不是在骗我?怎么会有这种餐厅?”
边宁站起来,一脸的坦然:“对,我是在逗你玩儿。”
况野一点不生气,反而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你也太调皮了吧?”
即将推门出去的时候,边宁犹豫着停下了脚步,说:“我很糊,但终归还是有那么几个粉丝的,所以……”
她顿了顿,十分认真地盯住了况野的眼睛:“你要跟我做朋友,就不能像跟你的同学那样随意,我有很多地方不能去,也有很多事情不能做,因为我不能让我师父Cao心。”
况野似懂非懂,但仍然坚定地点了点头:“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绝不给你捣乱,好不好?”
暖橘色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在这柔情无限的融融灯光中,况野那双猫一样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晕开了笑意,闪着坚定又纯粹的光。
他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所以连笑也带了几分孩子般的傻气,是毫无保留的一片赤诚。
鬼使神差地,边宁听见自己这么问:“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跟我做朋友?”
况野抿着嘴笑起来,毫不犹豫地答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边宁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见外,只好扭过了头去不看他:“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呢,去找你那个年纪的小朋友玩不好么?”
况野皱起了眉头,说:“胡言乱语的是你吧?你又不老。”
边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问:“你几岁?二十有吗?”
“我已经二十一了!”况野有些不服气地辩解,“你干嘛把我当小孩儿啊?”
“我二十八了,我们有代沟,生活圈子也不一样,强扭的瓜多半不会甜。”边宁轻轻巧巧地扔下这一句,率先推开门走下了楼去。
况野急忙跟上去,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二十八怎么了,风华正茂!再说了,你这么可爱,看上去只有十八,就像我的小妹妹。”
初夏的晚风吹散了边宁心里的燥热,她没有计较况野此刻说了什么,而是自顾自地拦了一辆出租车,说:“赶紧上去吧,废话连篇。”
况野乖乖地率先钻进了车里,边宁紧随其后,车子载着他们离开了上海路,径直向大行宫的方向驶去。
车上的边宁摘下了墨镜,把头顶的帽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