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与云朵实在是太像了,却又比云朵美上几分,声音也较云朵低沉,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扫过“他”的喉结和胸口——
“他”是一名男子。
宋翎暗嘲自己果真对云朵思念得紧了,竟会如此失态。
这时,谢容进屋向宋翎禀报对那些刺客调查的情况,宋翎在玉笙阁遇刺之时,他被刺客同伙缠住,脱不开身,未能及时出现。
谢容行礼说道:“王爷,那帮刺客全部毙命,未有活口,亦无佐证身份的物件,不过破风刀乃是燕皇室豢养刺客所擅长的兵刃,会不会……”
宋翎冷沉说道:“单就这一点不足以判断刺客身份,看来这条线应是断了。”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云浅兮不关心刺客受谁人指使,毕竟这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能够Cao心的,她只是放不下另一件事。
“那个……”她弱弱打断道,众人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她看着谢容,一时不知如何称呼,抱拳说道,“这位大侠,您方才说那帮刺客全部毙命?”
那她岂不是杀了人?
虽说对方来者不善,但与她却是无甚瓜葛的,若因此命丧她手,总归心中难安。
宋翎心下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浅兮一眼,问谢容:“三楼那个腹部中刀的刺客死因为何?”
云浅兮惊讶地看向宋翎,他怎知她想问什么?
谢容回想片刻,恍然说道:“哦,属下想起来了,是有个受刀伤的,属下当时还觉得奇怪,所以印象深刻,那人中刀昏迷,醒来后见大势已去,咬破口中毒丸,是毒发身亡的。”
云浅兮轻吁一口气,虽然还是个死,但总归不是自己下的杀手,良心上不至于受到谴责。
宋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眸色渐深。
云浅兮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可以用曲折离奇来形容,她半倚在床上,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她原本只是想要见一见穆奚峰,为何会演变为勇斗刺客光荣负伤,然后被晋王宋翎以“养伤”为名强留在王府,脱身不得?
宋翎和穆奚峰暂时离开了,回想起宋翎走之前说的那句“刺客目标在本王,既是本王害你受的伤,你便在府中养好伤再离开吧”,云浅兮气得牙痒痒,她明明是受害者啊,为何反倒要服从他的命令,这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云浅兮不知宋翎这样做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目的,回想起他方才的举动,她隐隐有些担忧。
云浅兮派竹雨去找云宥通风报信,她现在迫切希望云宥能将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她自知闯了大祸,云宥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救兵,这事儿云宥知晓了最多受他几句责备,若是被爹娘知晓了……她打了个哆嗦。
……
傍晚时分云宥匆匆赶到了,他在花厅与宋翎见了礼,说明来意,又和穆奚峰寒暄了几句,由于记挂着云浅兮,宋翎便吩咐仆从将他带去云浅兮下榻的厢房。
云宥无奈地发现,造成这场祸事的主角竟然在陌生的环境中睡着了,他着实佩服自家小妹的这项本领。
他从穆奚峰那儿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心里一阵后怕,虽说路见不平应当拔刀相助,可前提是要正确估量自身实力,不可莽撞行事。他虽心疼云浅兮受的伤,却也忍不住气恼,这丫头实在太乱来了。
竹雨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心虚地摇醒云浅兮,云浅兮睁眼见云宥来了,立刻祭出一个笑脸,以期能少受些责骂。
云宥斜睨云浅兮一眼,不解恨地使劲捏着她的脸颊,皮笑rou不笑地说道:“说吧,这次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不要告诉我你是去玉笙阁茗茶赏景的。”
云浅兮自知理亏,呲牙咧嘴地忍受完云宥的蹂/躏,揉着脸颊顺口说道:“自然是去茗茶赏景的。”云宥眼中寒光一闪,她立刻端正态度老实交代道,“好吧,我是去找奚峰的。”
云宥右手握着扇柄,在左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击着,语带嘲讽地说:“连小命都差点搭进去,结果奚峰还是没能认出你?看来,我赢定了。”
云浅兮想到云宥的另一把折扇此刻已是尸骨无存,咽了口唾沫,决定还是先不告诉他这个噩耗了,嘴硬说道:“十日之期未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云宥不置可否,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既然如此自信,这场祸事你便自行处理吧。”
云浅兮一僵,重新堆出笑脸,双手合十,讨好道:“三哥,我错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爹娘。”
云宥脸有得色,受用地说了句:“这还差不多。”
云浅兮松了口气,知道云宥这是答应帮着善后了,趁热打铁地哀求道:“当务之急是先把我弄出去,那个晋王有些古怪。”
“哦,怎么说?”
云浅兮想到宋翎莫测的眼神,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说道:“他……他想扒我衣服。”
“啥?”云宥愣了。
云浅兮朝外间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问:“三哥了解晋王这个人吗?”
云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