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皆寂,都懂其意,尧禅位于舜,舜禅位于禹,原因是君王用人不当权力落在了臣子手中,如同龙成了鱼,臣子夺了君权,就会像鼠变虎一样,尧被囚禁起来,而舜孤寂地死在了野外。
明明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和事居然单凭一张嘴串联在了一起,众人看不透老六说这么个内意深远的故事真正用意何在?
一个刚入官场一天不到的汉臣,能同尧、舜二帝相提并论,怕不是老六脑子出了问题,只不定是在外被人揪秃了头发,连带着脑子受了伤,整日异想天开不干正事。
胤禛的脸色极为难看,老六是在故意拿他看重的年羹尧膈应人,含沙射影到这份上脸都不要了。
气氛相当诡异,看向老六的眼神个顶个深邃,没有接下去的兴致。
“说点别的。”胤禩开口打圆场,反正头疼的不是他,老六一向针对的是太子和老四,用不着Cao不必要的闲心。
姓年的到底有没有本事那得看多年以后,今晚的对话胤禩敢保证一定会传到皇阿玛耳中,估计老六同样在打这个主意,只不知最后到底算计了谁,且等着拭目以待。
太子没了聊下去的心情,老六真的是很败坏气氛,搁下酒杯起身,“时辰不早了,明日还得上朝。”临别之前目光落在老六的头顶。
太子都走了别人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胤禔等人随即告辞。
卫冬负责将葡萄酒送给太子及诸位贝勒爷,目前众人离去。
消息传到康熙耳中,仔细品了品胤祚话里话外的意味,“尧与舜,君与臣?”
梁九功心下不安尽量降低存在感,皇上明显眼带杀意,宁郡王真是个作Jing转世,上古神化都能玩出花来,替刚入官场的年大人掬一把同情泪。
“鼠与虎?”康熙突然间醍醐灌顶,老四曾为年羹尧说过话,其人确实学识不差,其父还算能用。
“莫非在故意恶心老四?”胤祚还真做得出来,今儿刚去尚书房差点要了一众师傅的老命,要不是太子反应快,康熙捏了捏眉心头大如斗。
“没事闲得。”康熙瞬间记起一件大事尚未办,“是时候成家了。”赶紧从宫里打发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早朝之上,第一次站班,胤祚穿着朝服跟着众臣行跪礼。
御史言官出列,弹劾宁郡王不孝:“奇装异服断发剃头……”
列举了一堆有的没的证据,言之凿凿恳请皇上以正纲常。
“胤祚,可有话说?”康熙不喜御史言官挖空心思罗织罪名,他都不计较奴才管得太宽。
胤祚出列摘了帽子摸了摸寸头一脸无辜道:“生下来头毛还没现在这么密,我这叫返璞归真,用不着对得起在场的诸位大人,父母未言不妥,岂容他人置喙?难道没了头发真能诅咒得了父母兄弟?开口说话前最好带上脑子。”
康熙大手一挥,“拖下去,此事朕未发话,岂容他人造次!”没了头发还可以再长,人没了才是大事。
看好戏的人心弦一紧,虽然已经猜到宁郡王毫发无损,不曾想结局超出了预期,皇上真的是宠纵无度,置其他贝勒于何地,太子情何以堪?
太子咽下一口老血,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必在意,气也无济于事,皇阿玛又不是第一次对老六网开一面不顾礼法,自从小时候将穿过的龙袍赐给老六,就该清楚老六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
哪怕现如今依然猜不透老六到底有何本事能让皇阿玛一退再退,蛇打七寸单凭一件小事真的很难置老六于死地。
其实太子更渴望看到老四与老六相争,当然如果能裹挟到十四就更好了,让这一大家子彻底泯灭,没人再敢跟他争,再威胁不到他的地位,可惜局不好布,老四不是个蠢货,老六更是个猴Jing,十四别看年纪小心眼不少,自打来到尚书房读书从未吃过亏,又与老六要好,老四这些年花的力气没有前者一句话好听,真真是废物一个。
康熙没忘昨天想到的正事:“胤祚接旨。”
胤祚一脸莫名,出列跪下低头等着后话。
“兹闻马奇之女富察芜音娴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甚悦,赐婚于宁郡王胤祚为妻。”
“儿臣领旨谢恩。”额头点地,胤祚接下这桩包办婚姻。
“一切事项交由礼部与钦天监Cao办,择吉日完婚。”康熙再度扔下一记惊雷,“分府另居。”
“谢皇上恩典。”真情实意叩谢,在外面比宫里方便太多,也自在,康熙做了件好事,胤祚感恩戴德。
胤禔、胤禛等人虽然眼气,但是,留在宫中消息来源这一块就比宫外迅速,离得皇阿玛越近得到的关注就越多,接手的差事一件件积累下来,封王迟早的事,现在分府对他们而言早了些,不过能把老六踢出去再好不过,说话太刺还碍眼,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下朝后,马奇脸上笑着,应付着同僚之间的恭贺,心却拔凉一片,宁郡王那就是个琢磨不透的杀神,与其成为亲家倒了八辈子血霉!
皇命不可违,事实上前几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