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
“真的没事!”
太子看她像只小猫一样在自己肩头撒娇,向来刻板严肃的脸上也忍不住挂上笑。
他不再追问,只道:“你嫂嫂正在主持宫宴,书儿也来了。”
“走吧,大哥带你去见她们。”
东宫寻芳亭。
寻芳亭这名字起的雅致,景色也颇为怡人,许多年轻的公子小姐立于假山之前,颇有兴致地交谈。
沈慕却躲在一处角落,无聊地饮着茶。
忽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慕神色未动,淡淡道:“纪泓。”
纪泓嘻嘻一笑,坐下,“这就猜出是我了?”
沈慕懒得理会这无聊的玩笑,纪泓也不在意,杵着腮道:“回京多久了?”
“没几日,刚刚安顿下来。”
纪泓问:“之前不是说冬天回来,怎么提前这么久?我下个月回曲阳,还以为咱们能一道回来呢。”
沈慕给自己倒了杯茶,说:“有些急事要处理。”
“怎么样,都解决了吗?”纪泓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沈慕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不是吧……”他有些不可置信,“什么棘手的事儿你沈二少都解决不了啊?”
沈慕不想说是和云簇有关,便敷衍了两句,又问:“……你今日可曾见到太子殿下?”
“太子?”纪泓恍然,“怪不得你会来参加这劳什子宫宴,原来是有事要找太子殿下啊。”
沈慕没否认。
可纪泓却有点愁,“方才好像见太子殿下出去了,不过我也不大确定。”
他说着一拍脑袋,“对了,介绍你认识个朋友,他从前是太子殿下的侍读。”
说着,他拉着沈慕走出寻芳亭。
于是,沈慕也就并未察觉,寻芳亭内的某处,忽然传来了一阵sao动。
“好像是公主殿下来了。”
有人悄悄地巴望,又不敢大声,怕会惊动刚进来的贵人。
云簇和章宁书携手走进来,她们径直走到边缘的一处石桌旁坐下。
桌上还残留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云簇往边上瞅瞅,却没有人。
“是宫人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残茶吧。”章宁书说着,将茶杯推到一边,又叫人换了新的来。
云簇也没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她想到佛寺的事,便问章宁书,“外祖母身体如何?”
章宁书摆摆手,“果然是二婶夸张了,祖母Jing神矍铄,哪有半点病重的样子。”
“没事就好。”
章宁书却没有半点喜色,犹豫了一会儿,问,“你知道太子表哥和大姐姐是因为什么闹了不愉快吗?”
“什么?”云簇还真不知道,那日忘了问。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章宁书只是听她爹娘无意间提了一嘴,“但我知道,大姐姐和二婶狠狠吵了一架呢,二婶这几日成日到祖父和祖母跟前哭诉,说大姐姐当了太子妃便不认她这个娘了。”
怪不得。
云簇冷哼一声,“她难道把嫂嫂当过女儿看么?”
章宁书自然也是向着章宁杉的,可这几日国公府被霍氏闹得一团糟,虽说她爹才是公府掌权者,可毕竟二房是太子妃的亲爹娘,也不好太过。
只能冷着处理。
云簇瞧她满脸愁容,便开解她,“别想了,回头我和嫂嫂提两句,她和大哥会有办法的。”
章宁书忙拦她,“别,若是让大姐姐知道,又要难过了。”
“不会。”云簇笃定道,“我觉得嫂嫂性子变了很多,我觉得她能处理好。”
“真的吗?”章宁书还是有点担心,“是大姐姐和你说什么了?”
那日看到的事自然不好和她说,云簇只得故作高深,“总之,你别问了,信我就是。”
“哦。”章宁书果然没再问,可一双杏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云簇被看的心虚,“干嘛?”
章宁书打量着她,“簇簇,我怎么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呢?”
云簇不承认,“哪有。”
“怎么没有!”章宁书伸出左手,一件事一件事的数,“在曲阳你就很奇怪,回来的路上更奇怪,我当时以为还以为你是怕陛下和太子表哥骂你,现在想想,他们哪舍得动你半根毫毛?还有大姐姐这事,你绝对有事瞒着我!”
“真没有!”云簇怕她声音太大会让章宁杉听到,便去捂她的嘴。
章宁书自幼习武的,手上力气可比只会花架子的云簇大多了,两人就这样嬉闹起来,章宁书掐住她的细腰,逼供似的问:“到底说不说?”
云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忙点头,“说,说。”
章宁书这才松开她。
云簇扶正发簪,左右观望了一下,才抿了抿唇,说:“在曲阳……咱们见到的那个书生,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章宁书